已唬的面色慘白。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躲去哪裡。海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呆呆的看著童關和東極鬼母,他兩人的恩怨情仇也許在這一刻就能徹底結束,而自己呢?
楚錚對自己尚在半信半疑,父親和弟弟尚在薔薇門手中生死不知,而自己卻陷身孤島,莫名其妙地跟著這東極鬼母被童關追殺,自己死了倒不要緊,只是自己心中牽掛的這些人,不知道會怎麼樣。
而就在這時,那吳婆婆的小船中,突然暴起一個人影,足尖在海面一點,就像一隻海鷗輕盈地掠過一般,而就在這時,童關大喝一聲,“大荒天極無相神魔功”又一次鋪天蓋地地壓到,罡風將周圍的大小石頭全都帶了起來,一股腦兒朝東極鬼母和柳淺淺砸去,東極鬼母將紫金烏木銅尾鷲首杖舞得潑風似的,這一次,她倒是顧及了柳淺淺,杖風所至,將砸向柳淺淺的石頭也一一擋了開去。
童關見狀,愈發發起怒來,十指成鉤,一把向柳淺淺抓去,大荒天極無相神魔功真氣迴轉,竟形成了一股吸力,柳淺淺被他真氣一拉,頓時跌跌撞撞向童關衝了過去,口中已是驚呼連連。東極鬼母見狀,連忙伸手去拉,可是一拉之下,卻又趕忙鬆了手。只因為童關已經瘋魔,出手之時根本不顧輕重,東極鬼母若是硬要將柳淺淺拉住,恐怕就會將她活生生地拉成兩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以絕世輕功踏海而來的人卻已趕到了岸上,只見他錦衣華服,俊眉修目,狀似王孫公子,卻是滿面風塵,儼然是受了奔波勞累之苦。此人不是別個,正是一路追蹤而來的楚錚。他一看情況危急,哪裡還來得及看對方是誰,伸手就是一劍!
太阿劍出風雲變,楚錚情急出手,劍勢更是凌厲,劍身之上隱隱竟有血光閃爍,風聲中又似乎有猛獸咆哮,冤魂哀鳴,童關心智雖然狂亂,但神劍厲害還是知道的。真氣一鬆,放下了柳淺淺,身子卻如枯葉般朝後快速飄去。這一劍,生生將那岩石劈開了一條三尺深的口子!
如此這般,楚錚一口氣劈了三劍!
一時之間亂石驚空,驚濤拍岸,劍氣縱橫,勢如驚雷,這一劍之威,乃神劍之威!乃天地之威!三劍!饒是童關如此神威,也擋不住太阿神劍的三劍!
只見他鬚髮蓬亂,氣息渙散,在亂石飛沙之中,顯得手忙腳亂。楚錚還待再攻上前去,定睛一看,驚道“童老爺子,怎麼是你!”,趕忙將劍勢一收,童關驟然減壓,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竟已無再戰之力。
柳淺淺看著楚錚,見他如玉般的臉龐上竟有斑駁鬍渣,便知他這一路奔波追蹤,卻是十足十的將自己的安危放在了心上。一想到此,滾滾珠淚便又奪眶而出,她狠狠地咬住了嘴唇,才止住了撲向楚錚的腳步。只見楚錚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對著童關道“童老爺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童關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惜這又豈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而就在這時,東極鬼母卻已經動了,她的紫金烏木銅尾鷲首杖已經揮出,當頭向童關砸去,口中厲聲喝道“還我阿奇命來!”,杖勢兇猛,竟是毫不留情。
然而楚錚與童關卻有故人之情,又豈容她趁人之危痛下殺手,他頭也不回的拿起劍鞘在東極鬼母的杖上一擋,便又將其杖頭削下一塊來。這紫金烏木銅尾鷲首杖本是天下至堅之物合鑄而成,在太阿神劍跟前卻如爛木枯枝一般應手而斷,東極鬼母心中是又氣又恨,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狠狠地瞪著童關,咬碎了銀牙。
童關瞪著一雙失神的眼睛愣愣地看著東極鬼母,方才躲避楚錚的三劍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他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痴戀了一生的女子,看到她用充滿恨意的眼睛狠狠的盯著自己的模樣,童關突然靈光一閃,仰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哀,心痛,也充滿了恍然大悟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