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戚也不大走動,所以過年期間一直是在夜瀾安家中,此刻,一家四口正在家中打牌。
他做了個手勢,招呼身邊端茶倒水的保姆過來幫自己搭把手,他則是獨自走到客廳另一端,接夜嬰寧的電話。
“真是意外,我不勝惶恐。”
林行遠站在窗邊,一手插兜,微笑著悠悠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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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貼著大紅色剪紙的窗玻璃上,因為北方冬天裡室內外的巨大溫差,而蒙上了一層霧白白的哈氣。
林行遠一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慢慢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來,指尖按在玻璃上,輕輕地划著。
他隨意在上面比劃,不知不覺,寫下了她的名字。
嬰寧。
宛若嬰童,一世安寧。
這名字中,應該是蘊含|著這樣的含義吧。
蒲松齡在《聊齋》中,甚至不吝疼惜,將這個狐狸所生,鬼母所養的女孩兒親熱地稱為“我嬰寧”,他的一句“我嬰寧何嘗憨耶”飽含了多少愛憐。
“你找我做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東西隨時可以給你。”
手機那端傳來夜嬰寧毫無感情的刻板聲音,林行遠整個人一怔,指尖重重地按在玻璃上。不斷滾落的水珠兒氤氳了他剛剛寫好的兩個字,字與字的比劃之間滿是毛毛的水霧,很快就再也看不清原本寫的是什麼。
他回神,飛快地用手指將一切抹去,收回冰涼的手,沉聲道:“初六下午一點,在……”
不等林行遠說完,夜嬰寧已經將他打斷,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語調。
“我會提前把放有資料的一個u盤放在中海銀行的保險櫃裡,設定完密碼之後發給你,你到時候自己去提取就可以。”
她分明是根本就不想和他再碰面,以防他再做出來任何過激的舉動,對自己不利。
所以,夜嬰寧特地想到了這個辦法。
沒想到夜嬰寧早就想好了這些,林行遠皺皺眉頭,脫口問道:“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她冷笑,換了個姿勢,依舊是整個人攤在床上,歪著腦袋,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夜嬰寧玩著手指,口中閒閒道:“就是不想見你罷了,還要我明說嗎?東西你拿走,有用也好,沒用也罷,都不要再找我了。說出來的話就要做得到,這是做人起碼的底線。不然,豈不是豬狗不如?”
赤|裸|裸的嘲諷落入耳中,林行遠失聲道:“你罵我豬狗不如?”
夜嬰寧實在不願和他逞一時口舌之快,一個字也不願多說,反正已經報上了時間地點,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她索性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她想了想,關機。
翻了個身,俯臥在柔軟的大床之上,她將枕頭緊緊地抱在懷裡,就像是落水的人終於抓到了一根浮木,一點兒也不敢撒手。
忍了一天一夜的眼淚,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湧了出來。
很多事情,一旦做了便再也無法回頭,比如傷害,比如背叛。
他先傷害她,她再背叛他,即使扯平了,兩個人之中,也沒有任何一個成為人生贏家。
淚水模糊了視線,夜嬰寧蜷縮在被子裡,那裡面似乎還有著熟悉的氣息,屬於寵天戈一個人的專屬味道,在鼻間揮散不去。
她將天寵集團的資料交給林行遠,寵天戈迎娶傅錦涼,這兩件事之後,他們便再也不可能繼續保持目前的關係。
情|人節之後,輕聲說再見。
聽著手機那一頭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林行遠狠狠地在心頭暗自咒罵了一句,然後將手機揣回褲兜。
他沒急著走回熱鬧的牌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