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
卡瑪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刀,墨黑的體液還在不斷滴下,提醒他這一切都是事實。真沒想到……祖傳刀法失傳的一式竟在自己無意中發出。
風天樂也是愕然,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福禍,原已拋去生死,危機時刻竟然突現轉機。不過驚訝歸驚訝,風天樂知道還沒有完全打敗魔怪。因為他聽到魔怪從喉嚨發出的一陣怪異的聲響,就像變了調的禱告之音。
風天樂不明白那變了調的禱告預示著什麼,是死前的呻吟嗎?或是逃亡前的叫囂?冥冥在心中卻一次次地否決了這些自以為是的想法。心,越來越不安,就像有一隻無形的蝗蟲在啃食,傷口不受抑制地擴大。似乎……遺忘了一些致命的事情啊……
魔怪掙扎爬起來,身體上橫七豎八的傷痕淌出猶如今晚夜色般深黑的體液。它,漸漸融入了黑夜……
漆黑中,低低的悶吼,是死神溫柔的召喚。
在黑夜裡行走的人啊,
為什麼戰鬥?
為什麼悲傷?
為什麼仇恨?
放棄希望吧……
隨我回到心靈的淨土。
你,累了……
我戰鬥,
因為我要生存!
我的悲傷,
是因為你招去了我的親友!
我因此憎恨,
憎恨自己,
也憎恨你啊……
如果你真要帶走我的生命,
那就來吧……
我,永遠不會放棄!
如今的我,
那是唯一的堅持。
風天樂聽著心臟隨著魔怪沉悶的呼吸上下瘋狂地跳躍,雙手十指稍曲,再次扣住了八顆文珠。微彎著背蓄勢待發。
卡瑪單手執刀,刀身上魔怪的黑色體液沿著一指間隔的斜條紋淌下。雖然力量的增幅狀態已經消失,但卡瑪始終是最有戰鬥力的人。先前石頭巨人物理力量雖強,但行動速度過慢;風天樂的文珠應用性很強,但威力卻是最弱的;只有老人卡瑪,無論力量、速度、技巧還是對敵經驗都為上乘。加上此時初悟先天刀道,論綜合實力,就是在";法瑪";的裡世界中也可排在百名之列。
而他手中這把刀如果說是一片薄鐵也許更合適。直來直去的鐵片從尖端斜斜削去了一塊,就是刀尖。尾端是一體梭型的護腕。刀柄上用防滑的白紗布層層包起。
刃長一尺八,
寬四指,
柄三握,
重七斤六兩;
名曰:";千痕";
這就是老獵人的愛刀,一把千淬百鍊的好刀。
卡瑪執刀的右手放鬆低垂,隨著屢屢吹來的西北寒風輕搖慢擺。感受著風的聳動,卡瑪藉此難得一遇的機會進入了先天刀道的";風心道";。盡情地解讀風帶來的資訊,卡瑪的心被潔淨的風洗滌了,雙眼仇恨的怒火被飄逸之風吹熄,身體裡似乎有什麼躍躍欲出。
能夠……感到風之生命的心跳嗎?
在風天樂的感受裡,卡瑪好象逐步與夜風融合為一體,再也分不清彼此。風,就是他;他,就是風,在這廣闊的天地間自在盤旋。
一絲若有似無的靈光就像那捉摸不定的清風時隱時現,把握不定。只要再有些許時間,未來說說不定就會改變,可是……就在卡瑪企圖一口作氣領會這一絲靈光的時候,休息的時間……結束了。
卡瑪經由面板感應到周圍來自前方魔怪的氣流出現微小的變化。
它……來了!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卡瑪向前大跨三步,";千痕";帶起罡風再次幻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