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了,她是第一次睡得這麼的踏實。
以前睡在風宮那邊的時候也沒有如此踏實過,常常睡了一半就醒了,醒了就想著去照顧那兩個孩子。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躺在床上便醒不過來,只覺得眼睛很重,中間有幾次想要醒來,後又迷迷糊糊的入睡了,又覺得這床好柔軟好柔軟,讓人賴在床上就不想起來。
等到她終於睡足醒來的時候,就瞧見自己正一個人獨自躺在這陌生的床上。
龍床……
一看周圍的顏色她就知道這是在哪裡了,也只有皇上才能用的黃絲被,皇色床單。
一切都是金黃的,讓她如被雷劈,立刻連滾帶爬的由床上滾了出來。
她竟然睡在了龍床上,這不是要她死麼!
她從未敢有過這樣的非份之想,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配,可怎麼一覺醒來後就在龍床上了?
由於太過慌亂,跌下床的時候都摔疼了她的臀,人還沒有由慌亂裡醒過來,也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南宮澤就已經大步走了進來了。
乍見她一臉不安的還趴在地上便忙走了過去扶她說:“雨兒,你睡醒了麼。”
“皇上,我沒有要睡在這裡的。”她立刻如驚弓之鳥一般的解釋。
如果被皇上認定她睡在這裡,他會一定會嘲笑她,不屑她的吧。
“真傻,是我把你抱上來的。”他的口氣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寵溺,伸手颳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她怔住。
“地上多涼,起來吧。”他伸手就扶起了她,雨兒忙站起來,只覺得臀上還疼,被摔的,不由得輕輕齒牙。
“怎麼了?”他忙詢問,自然是沒有錯過她絲毫的表情。
“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她有點難為情的解釋。
身份與他們這等高高在上驕傲極了的人是不同的,每走一步都要謹慎小心,不敢讓自己出絲毫的差錯,就算他溫柔的笑著和她說話,她也知道這是皇上,容不得她有半份的愈越。
恃寵而驕,這還不能用在她的身上。
畢竟,他只是表哥。
南宮澤瞧她羞怯的表情卻覺得極為賞心悅目,見慣了各類的小姐,仗著家世擺闊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整天勾心鬥角的,或者像沉香那樣眼神裡對他時爾流露出恨意的,機關算盡的。
惟獨,覺得她是不同的。
她安守本分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越雷池半步,不多看他一眼,靜靜的一個人坐在那裡的時候可經安靜得讓人以為她是空氣。
越是這般,他越加的想要挑釁一下她的極限,做也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情看著她慌亂、不安,然後他又忍不住的想要憐惜,呵護。
同父異母的兩個人,是如此的不同。
一個渾身充滿煞氣,恨不能毀天滅地。
一個如小鹿般,在夾縫裡努力生存。
南宮澤瞧著她紅著臉閃躲著怕他會碰觸的樣子,心裡就生了惡作劇,伸手拖著她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雨兒,我剛好也有些禮物要送給你。”他是如此的自然,絲毫不覺得男女有別,拖著她的手絲毫不放鬆,直接帶她走過去開啟一個盒子,裡面果然是裝了各種首飾。
雨兒大概也猜到他要做什麼了,果然,他拿起一對玉鐲戴直接拿過她的手給她戴到手腕上說:“我瞧這地玉鐲挺適合你的。”
沉香這時就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剛一聽見裡面的動靜他就撒腿跑了過來了。
睜眼瞧著這裡面的一幕,東陵雨這時也正抬眼瞧他,和他說:“今天公主已經送我禮物了,我不能再收了。”
“公主送是公主送的,我送是我送的,意義不同。”他如此說,是不容拒絕的霸道,她沒有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