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斗篷裹著的女子既然是蕭家八小姐,武王妃的妹妹,武王府的侍衛又豈敢動她一根毫毛?所以……他要砍的是車裡的人的手?!
稍慢就無法挽救一般,那老奴哪還顧得多加思索,大驚失色就把蕭如月撒了手,車內的人也不敢賭武王府的侍衛不敢下手似的伸出未出鞘的刀來擋,而那被撒手的蕭如月卻也不知是老奴慌了沒拿捏好力道角度,還是她那麼倒黴,竟咚一聲,後腦結結實實撞在馬車沿的鈍角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不過電光火石之間,那昏厥不省人事的人突兀吃痛,控制不住的脫口就痛呼了一聲“啊~”,不由就鬆了那一直緊緊拽著的車內人的袖子……
霎那間,如同關上開關一樣——
那老奴揮出的掌生生定在那揮劍侍衛的手半寸前,那侍衛的劍則停在車內人伸出的帶鞘的刀半寸之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某些無良主子久了,本就不笨的曉露愈發“機靈”,突兀的被身後的人不露痕跡的推了一把,想也沒想就霍地擠開那揮劍的侍衛,撲到蕭如月身邊“焦急”得都忘了控制力道的搖她:“八小姐,八小姐,您怎麼了?您醒了嗎?”
因為剛才結結實實那麼一撞,向來嬌生慣養的蕭如月的後腦已經起了個大包,就算本來真暈了這也生生痛醒了,哪還經得住曉露這麼賣力的唱作,可也反應不了那麼快的,咚咚咚,連連又捱了幾下,大包上面都長小包了。
“好痛……”
蕭如月總算吐出聲來,虛弱中透著濃濃火氣,只是車內一聲放下收回的刀的輕響,頓時讓她的火從沒出現過似得,再吐出聲,虛弱無比喃喃:“痛,好痛,大哥哥你在哪,月兒好痛……”邊無意識般的喃喃著,邊抬著無力的手似乎想抓住什麼的亂摸。
但,她才“摸”了一下,剛才搖得她後腦小包蓋大包的曉露也不知被身後的人拿什麼東西戳了一下,疼得泛淚的同時手也被巧妙的推了一把,還不偏不斜,對準蕭如月那亂摸的手去……
雖然奇怪一腦子問號,卻也被某無良主子操練得身比腦快,順勢就以抱姿將蕭如月那亂摸的手按下,激動不已的衝臺階上看戲的看得正嗨皮的蕭如玥道:“王妃,八小姐醒了,八小姐醒了……”
她的嗓門本就不小,一“激動”沒壓抑自然就更大了,蕭如月那個又虛又弱的聲音立馬被淹沒了個無影無蹤。
授命已經揣著銀子下來的曉雨,莫名的,這一瞬有種想膜拜曉露的衝動,而那臺階上的無良小主子更是不甘示弱,一聽這話就面色大變,顧不得許多般三步並作兩步,在一片驚慌倒吸氣中,跌跌撞撞著追著她下了階梯。
“王妃小心。”
曉雨一側身抬手,就精準的接住了險些左腳絆右腳跌倒的某王妃,讓身後追上來也不知道該不該伸手扶的管事侍衛們紛紛鬆了口氣。
卻也是因為如此,剛才只是以蕭如玥為中心半圈式圍在大門左右的人如潮水般,眨眼睛就跟著護著小武王妃湧到了馬車旁,那氣勢,巨浪蓋頂而來般迫人,驚得那始終還算淡定的老奴都一窒,連連狂跳眼角,臉上就差沒寫——
這跟劇本寫的不一樣啊不一樣啊喂喂……
而,一切看著又是如此的順理成章瞧不出破綻,還深刻體現了武王府侍衛們訓練有素身手敏捷又忠心耿耿護主心切……等等等等為奴的優良品質品德!
戲都演到這份上,曉露哪可能不知道怎麼繼續?當即二話不說將蕭如月抱離馬車,迎向蕭如玥,讓她不用到馬車旁就近見了蕭如月。
入目的蒼白小臉似乎把蕭如玥嚇到了,她倒吸一口涼氣,面色倏地褪了一層愈發難看,立即就令道:“趕緊把八妹抱進府去仔細檢查,陳管事,麻煩派人去請個大夫來,這裡就交給你了,好好幫我謝謝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