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風氣甚為開放,除了同姓不婚外,男女皆有自由擇偶的權利,早前的一些風俗在大周不算事。
當然,這種話李元青自己也不信,她笑了笑,打量著衛長綃,衛長綃將髮絲全部盤纏在頭頂梳成高椎髻。
大週上流女子盛行梳高椎髻,這種髮型可插各式各樣的頭飾,既高貴又冷艷,但就是要求發量多。
衛長綃的發量是遠遠不夠梳高椎髻,需要用義髻和真發盤在一起,才能梳成高椎髻。
她在髮髻前面插了一枝絳紅色大牡丹花,兩側各插了一枝金步搖,一步一動中風情萬種。
衛長綾性子比衛長綃活潑,梳的是雙刀髻,在頭頂盤成兩股形成牛角的髮髻,然後在髮髻裡插了一枝攢絲海棠的金釵,額前兩側的髮絲上各垂一縷金絲流蘇。
兩姐妹的妝容,一個顯風情,一個顯活潑。
李元青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笑道:「我的兩個女兒,比公主都要美。」
「哈哈,阿孃,你不就是公主嗎?」衛長綾打趣母親。
「阿孃,那北狄人怎麼現在還沒來?他是不想娶衛長纓嗎?」
「鬼知道。走,去大門前瞧瞧。」
大門前來來往往,僕役在運送朱律送來的聘禮,一旁管事葛婦人對著紅帖清點。
李元青伸手要紅帖,只見上面寫著:聘金一千兩白銀;聘餅四擔,每擔一百斤;髮菜十包,元貝、鮑魚、魚翅、冬菇、魷魚、魚肚、蠔豉等海產各一百斤;二十對雞,各十雄十雌;豬肉兩百斤……
笑意在李元青眉梢綻開,朱律可真是捨得,他準是極滿意這門婚事。
她展開紅帖繼續向下看,又有魚兩百斤;酒兩百斤;眼乾、核桃幹、荔枝幹各一百斤;冰糖、金茦、冬瓜糖、桔餅各一百斤;茶葉一百斤;芝麻一百斤;龍鳳燭十對;龍鳳喜鐲十對;糯米五百斤,砂糖一百斤,等等。
「小妹,你瞧到沒有,朱律這才是大家風範。」衛長綃自覺得臉上有了光彩。
衛長綾心中略有不爽,雖然王琅琊送來的聘禮也不少,但不及朱律的多,生生地讓衛長綃壓她一頭。
這時,嗒嗒的馬蹄聲叩響街道,從馬路的盡頭處過來一匹矯健的青黑馬,馬上端坐著一名男子。
由於離得遠,也瞧不清形容,只是那氣宇軒昂的氣勢,令人覺得應是個很英俊的男子。
陽光刺目,母女仨眯起眼,視線不約而同地向前看去。
待來得近了,那形容就顯露出來,只見那人額頭寬廣光潔,濃眉入鬢,一雙眼眸冷峻似冰,鼻樑從山根處拔地而起,越往鼻翼處越高。
他的面板微黑,又或許不是黑,是一種非常陽剛的顏色。
「好俊的人!」衛長綾贊道。
衛長綃心思活絡,道:「阿孃,他不會就是李星迴吧?」
「不是,他哪裡像送聘禮的樣子?」李元青搖頭。
高門大戶送聘禮誰家不是大箱小箱,馬車數十,僕役一大群,怎麼可能會隻身前來?便連那小家小戶也好歹挑幾個籮筐吧。
這馬上的男人不像送聘禮的樣子,他更像是一個失意的獨行者。
衛長綃哼了一聲,道:「幸好不是,如果他是李星迴,我可不開心。」
朱律雖然英俊,但比這馬上的男子卻遜色了幾分,衛長綃性子更如其母善妒。
「進去,別看了。」李元青揮手。
將兩個女兒哄回後院廂房後,李元青便又去正堂陪客。
裡面相談甚歡,衛尊與兩位女婿談起治國之策,這兩女婿並不僅僅是武將,也是滿腹經綸,有緯世之才,談起朝中的一些弊端頭頭是道,深得衛尊歡心,直道英雄所見略同。
「大喜的日子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