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你就不怕別的女子把阿兄搶走了嗎?」海日這自得的神色不禁讓衛長纓好笑,就是李星迴也得甘拜下風。
「不怕,我會與她們公平競爭。」
「阿嫂,我問你一件事,阿郎在北狄有人給他送過紅巾嗎?」說著,衛長纓便去瞅李星迴。
「當然有了,在張阿兄來之前,大部分的北狄未婚女子都中意他。張阿兄來了後,大概都要中意張阿兄了。」
張擊衣扯了扯海日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吹捧自己。
「張阿兄,你不用謙虛,我說的是事實。」海日最喜讚美張擊衣。
衛長纓瞧著她臉上幸福的神色,忽地想起那自縊身亡的酈貴妃,至始至終衛長纓都沒向張擊衣詢問起酈貴妃,也不知張擊衣和酈貴妃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有沒有真情的存在。
但斯人已逝,一切隨風,也沒有再問的必要了。
到了市集,果然今日比往常都要熱鬧,大家都穿著盛裝,頭上和脖頸上都戴著各種各樣的飾物,極力地把自己的美展示出來。
衛長纓低頭看自己,唯獨自己包裹得像個粽子。
「你討厭。」衛長纓啐了李星迴一口。
「怎麼罵我起來了?我做錯什麼了?」李星迴一頭霧水。
「我不要做粽子。」
李星迴這才明白過來,笑道:「明年就不用做粽子,今年是因為你身體還沒好,就只好做粽子了。」
在市集,瞧張擊衣的人更多,男女老少都向張擊衣投來驚艷的眼神,這是和北狄人完不同的型別,如同是畫中才有的人。
又有幾名女子向張擊衣獻紅巾,海日也不阻攔,笑眯眯的。
「我好佩服她的心態。」
李星迴嘿嘿笑,道:「我心態也好。」
「才不是。」衛長纓伸手打了他一拳,然後又嘆了一口氣,道:「如果阿兄的腿沒斷,該會有多少女子中意他啊!這以後可要苦了海日。」
「是我害了他。」李星迴也嘆息。
「算了,如果他的腿沒斷,陛下也不會放過他,他來了北狄遇到海日,這也是命。日後,我們多幫著阿兄和海日。」
一切恩怨是非以張擊衣斷腿結束了,不然茲事體大,尚書府、安平侯府、永寧侯府,還有他們的親戚六眷都難逃這場劫難。
這是不幸中的大幸,看似殘忍,但是保全了所有人。
雪花飄起來,衛長纓仰起臉,雪花落在她的眼睛上,很快被眼中的熱氣融化了。
「長纓,你的眼睛真好看,有一片湖水。」李星迴嘖嘖讚美。
看來北狄的男女很歡喜讚美別人,這是個好風俗。
「阿郎,祭祀什麼時候開始?怎麼大家都在逛街?」衛長纓還是盼望看祭祀。
「午時,一天陽氣最重的時候。」
午時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怪不得所有人都在閒逛,原來祭祀還沒開始。
忽然李星迴站住不動,他壓低聲音道:「長纓,休屠王來了。」
「什麼?海日的父親來了,他在哪裡?」衛長纓嚇了一跳。
海日到王庭有幾天,但她還沒去見父母親,一直忙著照料張擊衣。
前面大步走來一位北狄老者,紫膛臉,眉毛很長,但雙眉卻是白色。在他身後跟著四五名士兵,手執刀劍,周圍人見到他們,便下意識地往後退。
等那老者過來時,李星迴便喊道:「王叔。」
休屠王來王庭也有數日,但他一直與其他幾位王在談事,北狄十一王都有染指大單於之位的心。休屠王是其中最年長,也最有實力的一位。因此休屠王抵達王庭後,就開始拉籠其他王,希望他們能推選自己為大單於。
雖然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