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展品的重量級數就顯露出來了。微微的合圍趨勢讓它透著一種唯我獨尊的優越感來。晚清見這一處的人口稠密度果然大了些,不知道是該再增加些好奇感還是趁早的別去擠著湊熱鬧。
楊藍鬼鬼祟祟但毫不猶豫地拽著她見縫插針地將兩人給成功塞了進去。晚清心中歉然,小心看了看圍在後面的人的臉色,結果發現大家都沒有多餘的心思分出來去介意她倆的不厚道行為——他們都在全神貫注地看那件展品。
楊藍扳過她的臉,說:“看哪兒呢,看這兒!”晚清順著看去,只覺眼前皎皎瑩瑩,這第一眼彷彿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一般,竟讓人不敢深看。她不由得心中感慨:氣場果然強大啊,我輩凡人定力不夠……一邊眼光下移去看名字。
“貞觀三色琉璃盞,”晚清小聲說道:“是個酒杯啊。”
楊藍謔道:“真有文化啊,知道盞是酒杯。”
“盞未必是酒杯,這酒杯是盞的一種。貞觀?”晚清反應過來這兩字,奇道:“這是咱們的東西?”
“不知道,也許吧。”
“是唐代的了?”
“不知道,也許吧。”
“那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它是這世上最神秘的酒杯。”
晚清覺得楊藍神婆般的表情倒更神秘。她打算放棄從楊藍那裡求知,挨字琢磨起它的名字來。這次細細看去,貞觀盞通體是微微泛黃的乳白色,像羊脂玉卻似乎更透,透而質地細密;既沒有一星半點的瑕疵,也不摻一絲一毫的雜色,其純粹光潤,渾然天成。晚清鑽研半晌,仍不知它“三色”二字從何而來。她轉頭見楊藍擰著眉頭,一臉沉醉的像個內行般目不轉睛地看,忍不住說:“你個一問三不知的水貨充什麼高手。”
楊藍突然開始娓娓道來:“最初因為它底部鐫刻‘貞觀’二字,玉學界一致認為它是我國唐朝太宗皇帝貞觀年間之物。後來的玉器專家研究認為它絕非出自唐代,即便是有鐵證如山的貞觀二字。事實上在今天,貞觀盞和歷史上的貞觀乃至整個唐朝毫無關係已經是玉學界公認的定論了。只差一個讓它從定論變為定理的真實定義。”
晚清讓楊藍突如其來的專業程度和陣勢唬得不輕,愣愣地問:“那麼,是後世造的?”
“非也。如果人們能夠判定它是後來哪代造的,那麼也算是給了它一個合理名分了。就因為他們只斷定貞觀盞不是唐代也不像後世任一朝代的東西,除此之外什麼也斷定不了,所以才讓它的身世成為懸而未決的最大謎團。這也是貞觀盞成為曠世奇物的一大原因。”
晚清不禁感慨:“就這也叫斷定?這些專家們還真是了不起啊,研究來研究去竟然是這麼個結論。會不會有人故弄玄虛,製造噱頭啊?”
楊藍輕聲解釋:“怎麼可能!沒人能拿幾百上千年的東西開這麼大玩笑的。再說騙得了外行騙不過內行,騙得過一時騙不了長久。況且,一般情況下,這個領域的專業人士對自己的研究都是相當嚴謹和敬畏的,這既是專業素質必需,也是人格素質的必要。”
晚清點頭:“那倒是。”楊藍繼續出口成章賣弄文騷:“事實上,這貞觀盞本身材質到底是不是玉在界內也存在很大爭議。你看,他叫琉璃盞,而不叫玉盞,這其中本來就有玄機。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是暫歸為玉器行列的。”
晚清繼續點頭:“我剛才也在納悶呢,這琉璃二字會不會只是針對它的外觀,比如顏色、光澤什麼而取的?”
楊藍搖頭:“不是。要真是如此就太簡單了。玉器學家曾仔細研究過,它的材質看起來雖然和玉極為相似,但成分還是有差異的。另外你再看看它,再看看其他玉器,有沒有覺得確實不大一樣——”
晚清剛要開口,楊藍截過話頭,說:“這絕不是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