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跟銀子過不去,儘管放肆去花,你得想著,你若不用,便會讓我這樣好吃懶做一事無成的人浪費,如此,花錢必再無後顧之憂!”
“公主倒是直爽。”莫寒皺眉,撇撇嘴,有些賭氣地回道:“大人也真是…………直言不諱。”
“是嗎?看公主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夸人。”“我都這樣貶低自己了,大人就不能配合著答嗎?至少也應該說,公主怎可如此妄自菲薄?長公主蕙質蘭心冰雪聰明穎悟絕人錦心繡腸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話未完,身側已傳來聲聲朗笑。
祁洗玉笑不可抑,象牙白的肌膚上泛起陣陣紅暈,豔過朝日飛霞。
但…………他還是適合憂鬱小生作派。
黃鸝驚飛,只餘空無一物的枝頭,輕輕晃動。
“雖然你不笑的時候比較好看,但…………多笑笑還是好的,即使是嘲笑我。”
“你贏了。”“對哦。”莫寒點點頭,伸手去接飄落的白梨花,“你不說我都忘了。”
“不走麼?”“為什麼要走?”“你已經贏了。”“可是這樣坐著很舒服啊,何必要走?”她隨意地笑笑,將手心落花吹散,潺潺流動的碧水上浮起點點漣漪,繼而,漸漸消失無蹤,“你覺得……輸贏很重要?”他將落在她頭頂的白梨花拂去,彷彿自語道:“不重要麼?”“誰知道呢!”莫寒聳聳肩,完全不在乎的模樣,“說這樣深奧的話題做什麼。
來來來,吃顆糖,甜食讓人心情好。”她取出腰間錦囊,將乳白色糖果倒於手心,在祁洗玉跟前晃了晃,眯著眼問:“真的不要?”“你自己吃吧。”“沒勁,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吃,連襲遠那個小娃娃都嫌甜。”正兀自品著甜膩膩的糖果,就見秋思匆匆忙忙地從假山後跑出來,對祁洗玉行禮後望著她欲言又止。
莫寒心下明瞭,從欄杆上下來牽了秋思就往玉華殿方向跑。
“我得回去了,襲遠見我不在還不知有多少羅嗦呢!下次再來找你玩啊!”
清脆的聲音遠遠飄來,人已消失在迴廊轉角處。
他垂目,指間是伴輕風而落的殘花。
玩麼?還是第一次,有人尋他只為玩耍。
過往時光一點點追溯,家鄉青石板,春日細雨,小橋流水。
他仍是天真無憂的孩童,下學後隨夥伴一同在江南小巷中瘋玩。
還有巷尾那個,總被欺負的貧家小女孩紅撲撲的臉。
朝踏落花相伴出,暮隨飛鳥一時還。
出遊
本計劃好要痛痛快快地玩轉東京,可惜遇上了祁洗玉這個大麻煩,且不識好歹。
莫寒窩火,盤腿做在床榻上,想來好不容易才得了個出宮的機會,絕不能就這麼放過了,最多臉皮再厚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沈喬生今日忽然得了莫寒的信,說是到了東京的七十二戶大酒家當年開賣煮酒的日子,要去嚐嚐鮮。
也不知她一個姑娘家去嘗酒作甚。
無奈讓人抓了把柄,也只好鞍前馬後的照顧著了。
也不知她明白了幾分,不過多半是太子告訴她的吧。
遠處一青色身影漸行漸近,見她故作瀟灑地晃著手中的葵扇,左右看著東華門的守衛,滿是得意,沈喬生不禁莞爾。
“啪。”莫寒將扇子合上,拱手道:“心荷表哥,近來可好?”沈喬生見來人一身青色袍子,系一根白色腰帶,以一根女兒家的玉簪子將烏髮全數束在頭上,身量是差不多了,只是配著那嬌俏的臉龐,又覺得有些不男不女。
見她滿臉笑意,便回道:“表弟今日興致頗高啊。”莫寒搖搖扇子,勾起左唇,道:“那是,有美同遊,怎能不高興。”往前幾步,又回頭,頗具深意地說:“還是表哥神通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