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寶貝,便偏頭問小二:“有花茶嗎?”小二點頭唱道:“有三窨一提茉莉毛峰、珠蘭大方、玫瑰、薔薇、蘭蕙、桔花、梔子、木香、梅花,今年的梅花是真真好。”莫寒看一眼那面無表情的人,道:“就要茉莉吧。”又點了百味羹、紅絲水晶膾,軟羊,旋炙豬皮肉,鮓脯,莫寒鬧著要吃魚,便又點了西湖醋魚。
沈喬生卻特意要了麻腐雞皮。
不多時,菜便上齊了。
莫寒夾起一塊麻腐雞皮,笑道:“這就算兩清了。
可不許再尋我的麻煩。”順勢送進了沈喬生碗裡。
他本欲一笑抿恩仇,又想這丫頭也太過刁鑽,饒是他性情好,方才也被她氣得夠嗆。
本是覺得她有趣,卻不知是個渾身帶刺的,天不怕地不怕,愛耍些小伎倆,不料自己卻成了那中套的人。
頓覺不甘。
抬頭看她悄生生的臉,也不笑,將那麻腐雞皮放回她碗裡,平淡地說:“我敬的菜,阿九不一樣沒吃。”那不是襲遠搗亂嘛,莫寒暗自罵了這小氣男人一聲。
就大快朵頤起來了。
沈喬生嘗一口西湖醋魚,想起她瞬間僵硬的臉,心情驀地暢快。
莫寒正覺著無聊,就聽門外“咚咚”的腳步聲,有輕有重,還有調笑聲,彷彿是一群人正向這房間走來。
沈喬生鎖眉,又見小二先開門賠罪道:“沈大人,這陳公子和柳二爺都來了,正鬧著要和您坐一屋呢!”他想阿九從小養在深宮,除沈家人外也沒見什麼宮外的人,而陳詮和柳錫侜一個是陳同翎獨子,另一個是京城首富柳成桂次子,若讓她見了,也不知又要生出什麼事端。
正欲回了小二,就聽見莫寒壓低了嗓子吩咐道:“表哥的朋友來,我豈有不請之理,快請!”說完又朝他眨眨眼睛。
一穿紫色錦繡團花緞子男人,大跨步進門來,高聲說道:“喬生你好不夠義氣,平日裡約你出來,盡說你公務繁忙搪塞我們兄弟幾個,今日來了樊樓卻攔著不讓進,我倒要看看你這般神秘是和誰共飲呢!”莫寒見來人一雙鳳目,鷹鉤鼻,形容放蕩,多數是京城大賈的子弟了,便鞠身一拜,道:“小弟莫九,見過兄臺。”“好說好說,在下柳錫侜。”柳錫侜本想沈喬生定是有美相伴,不料眼前卻是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小公子,登時傻了眼,轉念想想,又咧嘴一笑道:“本以為你有美人相陪,沒想到竟是個如此俊秀的小兄弟。
怎麼,喬生兄轉性了?”柳錫侜身後又來一人,黑色衣衫,滿臉肅穆。
沈喬生不願多說,只道說話注意些,又相互介紹了,說莫寒是他遠方表弟,原在臨安,現下道汴梁探親,遊玩。
反觀莫寒,倒是一臉的不在意。
莫寒才知,這沉默男子竟然是陳同翎獨子,多少也有二十歲了吧。
想那沈宜蘭也著實命苦,竟嫁了個老男人,又罵沈家人心狠。
繼而怨憤地瞟了沈喬生一眼。
“怎麼只有茶啊?今天可是七十二戶大酒家開壇煮酒的日子,喝茶豈不太淡?”柳錫侜見冷場,便插上一句,又朝陳詮使個眼色,“你說是吧!”“柳公子說的是,小弟今日本就是奔著京城的新酒而來,不料表哥卻說酒多傷身,攔著不讓喝。”莫寒極盡委屈,雙眼朦朧,彷彿是要滴下淚來。
柳錫侜見不得美人垂淚,即使是個男人,也憤憤然起來,高聲道:“喬生你還真不地道,這遠房表弟來了眼巴巴地討口酒都不成。”回頭對莫寒一招手,“來,莫兄弟,跟你柳二哥嘗酒去!這樊樓有什麼好的,豐樂樓的酒才醉人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莫寒心中一樂,立馬朝門口走去,卻發現手被人扣住了,猜是那笑面虎急了,挑釁道:“怎麼?表哥也要去嘗新酒?”人是他帶出來的,出什麼事都由他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