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兩個荷包蛋去。”
“別衝了,我都吃膩了。”
“那媽媽給你下碗掛麵。”
小棗兒:“好吧。”
棗兒離開桌子,走到堂屋。
不一會兒,門外突然傳來碗摔碎的聲音。“媽媽!”小棗兒叫了一聲,忙奔出去。棗兒暈倒在灶邊上。
大年夫婦聞聲,也披衣出來:“棗兒,棗兒!”
三人七手八腳地把棗兒抬到床上。棗兒醒過來,歉意地笑了一下:“又是老毛病。爸,媽,你們歇了吧。”
田妻:“孩子,這陣你越犯越勤了,這可怎麼得了啊,還是帶小棗兒隨軍了吧。”
棗兒:“媽,沒關係的。”
大年嘆息一聲,拉拉田妻,走出屋去。
小棗兒坐在床頭:“媽,您別再天天晚上陪著我了,再這樣,晚上我就不學了。”
棗兒拉起兒子的手:“小棗兒,你得用功,梅老師都說你將來是個很有用的人,媽媽絕不能把國家的一個寶貝給糟塌了。”
“可您……”
“別擔心媽媽,你不知道,媽媽有多高興,多自豪!過去醫生說我不能生孩子,可我為你爸爸生了這麼好的一個兒子,一個百里桃一,千里桃一,萬里挑一的兒子……”棗兒說著,激動地流下兩行淚來。
小棗兒用手抹著母親的淚,伏在母親懷裡。棗兒撫著兒子的頭髮,問道:“小棗兒,你將來有本事了,想幹什麼呢?”
小棗兒:“我又想成為爸爸那樣的人,又想成為梅老師那樣的人。”
棗兒:“這兩樣,可真難挑了。”
集團軍大院。
著海軍服的大碾子匆匆走著。他走進一座小院,又走進一幢較講究的平房。一公務員見到大碾子:“是你,首長他……”公務員欲言又止,面有難堪的樣子。
大碾子疑惑地走入客廳,他一下愣住了。
周天品與根兒相距很遠地坐在藤製沙發裡,像為什麼事非常為難。根兒像剛哭過似的,看見大碾子,慌忙扭過臉去擦了擦眼睛。
周天品站起身招呼:“大碾子,來來,坐。”
大碾子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攪周軍長了……”
根兒佯裝笑容:“沒什麼沒什麼,大碾子,還是為棗兒的病吧?藥吃完了?”
大碾子點點頭:“兒子來信說,他母親的病,這一時期越來越頻繁了。”
根兒:“多長時間犯一次?”
大碾子:“差不多兩三天就暈倒一次。”
根兒沉吟一陣,面色嚴峻:“大碾子,你根兒姑已經無能為力了,但我很當緊地勸你一句,趕快把棗兒接來!”
大碾子見根兒如此嚴肅,心內一寒:“她,她……”
根兒重複:“趕快把她接來!”
大碾子“霍”地站起:“明白了。我下午就動身去接她,再也不讓她走了!”大碾子向周天品敬了個禮,疾步離去。
周天品低聲問道:“棗兒很危險?”
“非常危險了。”根兒應完,把茶几上一封開啟的信輕輕推了一下,用更低的聲音說道,“比她還危險。”
周天品垂頭無語。客廳長久沉默。
一切源於那信。那信上寫著:
“周天品先生,你不認識我,我是你前妻夏曄星的姨媽。一九六七年你和曄星離婚,本不該再打擾你,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給你寫信。你應當記得,曄星與你離婚,是在那種非常的年代裡萬不得已的事,她不但沒有忘卻你,甚至那種無比痛苦的思念,致使她三年之後徹底病倒。更悽慘的是,不久她的父母蒙受了更大的冤屈,留下一份遺囑,將這孩子託付給我,便雙雙自殺了。今年曄星病情加重,幾乎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