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宏正要開口的時候,鄭勛睿揮揮手。
「不沾泥,本官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聞了你的名聲,四月投降洪承疇大人,八月底背信棄義,再次開始造反,而且投降之時,還殺掉了結拜兄弟雙翅虎,生擒了結拜大哥紫金梁王自用,也正是這樣的原因,你才得以活命的,本官沒有說錯吧。」
看著年輕的有些過分的鄭勛睿,看見站在一邊恭恭敬敬的宋仁宏,不沾泥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畢竟他的短處被人揭露出來了。
「本官最瞧不起的就是意志不堅定之人,你說的不錯,流寇之形成,乃是因為沒有活路了,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是餓死,還不如賭一把,做個飽死鬼,朝廷也是知曉的,故而採取了招撫為主的策略,不過你既然投降了朝廷,繼續造反,本官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不沾泥,你投降之後再次造反,知道史書上是怎麼形容這類人嗎,言而無信、薄情寡義、無恥小人是也,虧你還好意思在本官面前咆哮,本官可以告訴你,本官來到延安府,就是要對付你們這些流寇,本官絕不會留情,至於說什麼招撫的事宜,本官一概不理,本官的目標就是趕盡殺絕。」
「你落在了本官的手裡,就沒有活命的機會,本官看你剛剛沒有求饒,就給你一個痛快,你有什麼怨氣,到地下說去。」
說完這些話,鄭勛睿拔出了洪欣濤身上的佩刀,徑直砍下去。
一顆人頭瞬間離開了身體,滾落地下,不沾泥的身體隨即倒下,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鄭勛睿也沒有能夠倖免,身上粘到了不少的鮮血。
身旁的宋仁宏,臉色發白,身體也有些發軟。
鄭勛睿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大明最為年輕的殿試狀元,敕封為翰林修撰,誰知道這位翰林修撰居然到延安府來擔任知府了,而且出手如此的狠毒,在眾人的面前,就直接斬殺了不沾泥。
將佩刀還給了洪欣濤之後,鄭勛睿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宋大人,本官的護院,缺乏的就是棉甲,米脂縣府庫之內,存有多少的棉甲。」
「稟大人,目前還存有三百副棉甲。」
「很好,府庫裡面的棉甲、弓箭等等,悉數都拿出來,配備給本官的護院,他們還要到葭州去剿滅流寇。」
宋仁宏微微愣了一下,馬上開口了。
「下官這就去辦理。」
「好的,本官也到米脂縣看看,本官的護院,不要你提供什麼糧食,此次不沾泥被本官剿滅了,不過還有很多的流寇,特別是府谷、神木和米脂一帶,流寇是最為猖獗的,本官也知道,府谷、神木、米脂、綏德州和葭州一帶,連續幾年遭遇災荒,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情況,導致不少百姓沒有了活路,加入到流寇隊伍之中,本官到延安府來,就是要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的,本官剛才的話語,你也聽見了,剿滅流寇方面,本官絕不會手軟,但若是不能夠讓百姓吃飽肚子,那本官也說不過去,你身為米脂縣知縣,以前如何,本官不關心,若是本官上任之後,米脂縣還有大量的流民出現,本官一樣不會客氣。」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盡心竭力,杜絕流民的出現。」
「話不要說的如此之早,本官知道你心裡沒有底,若是無錢無糧,你也沒有辦法阻止流民的出現,如今才九月中旬,天氣就顯得寒冷了,看來今年的冬日,必定是嚴寒無比的,若是不能夠解決百姓之疾苦,人家憑什麼不造反,至少能夠做個餓死鬼。」
宋仁宏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了。
眼前這位年輕的過分的知府大人,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不僅有著不一般的官威,還有讓人畏懼的氣質,如此的年輕,而且是殿試狀元,翰林修撰,居然能夠直接斬殺流寇,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這麼多年了,他是第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