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鄭勛睿不在乎什麼品階的事宜,他在乎的是實實在在的發展,實實在在的做事情。
吳甡離開之後,鄭勛睿迅速派遣馬祝葵,帶著一幫人到西安府,押解回來五萬石糧食,這東西可不能夠賭氣,必須要回來,而且一兩銀子也不賄賂,想必所有的問題,吳甡自然是要解決的,吳甡巴不得鄭勛睿出任延綏巡撫,那他他的日子就舒服多了,甩掉了幾個最窮的地方,日後自然輕鬆好多了。
鄭勛睿將自己關在屋裡足足兩天,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輕鬆的微笑。
朝廷的聖旨,這次下的特別快,七月中旬就來了,這讓鄭勛睿懷疑了,看樣子吳甡是早就給朝廷寫奏摺了,否則聖旨沒有這麼快。
一切都在鄭勛睿的預料之中,朝廷任命他為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兼任延綏巡撫,同時還兼任延安府知府,此外就是朝廷撤銷了延安衛,畢竟鄭勛睿出任了延綏巡撫,可以調集榆林衛的軍士應對諸多的緊急情況了。
聖旨之中,對於鄭家軍第一次提及,顯然是認可了,這是讓鄭勛睿有些吃驚的事情,以前鄭家軍對外稱呼悉數是延安衛,對內才是稱呼為鄭家軍的,想不到朝廷居然認可了。
至於說翰林修撰的職務,自然是不存在了。
延綏巡撫,按照規矩來說,應該是駐紮在榆林鎮的,鄭勛睿不可能獨闢蹊徑,繼續留在膚施縣,他必須前往榆林鎮。
朝廷暫時沒有任命延安府知府,其實是要他鄭勛睿上報人選,這也是正常的,他剛剛出任延綏巡撫,不可能拍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人前來,那樣豈不是什麼事情都辦不好。
鄭勛睿咬咬牙,向朝廷舉薦了翰林編修楊廷樞。
其實他早就給楊廷樞寫信了,要求楊廷樞出任延安府知府,如今他能夠舉薦的人選,唯有楊廷樞,其餘人他都信不過,馬祝葵、孫啟萌和劉世傑等人顯然是不可能的,都是舉人的身份,不可能出任知府,這是規矩,要說馬祝葵和孫啟萌兩人,仕途已經到頂了,舉人在南方是不可能成為同知和通判的。
楊廷樞沒有拒絕,這讓鄭勛睿有些愧疚。
七月二十日,朝廷的邸報到了延安府,楊廷樞出任延安府知府,免去了翰林編修的職務。
敕書引發了南方的轟動,殿試的狀元和探花,同時到陝西去了,一個出任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延綏巡撫,一個出任延安府知府,這可是亙古未有的事情,還真的是奇怪了。
七月三十日,楊廷樞抵達了延安府。
鄭勛睿已經收拾好一切,準備前往榆林鎮了,其實他就在等候楊廷樞,鄭家軍的絕大部分軍士,已經在鄭錦宏的率領之下,提前出發前往榆林鎮去了,留下的五百將士,和鄭勛睿一同出發,前往榆林鎮。
近一年的時間過去,兩人終於再次見面了,不過見面的地點,是在膚施縣。
楊廷樞沒有什麼變化,大概是京城的生活很不錯。
「清揚,你變黑了,我可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淮鬥兄,這次真的是對不起你了,讓你陪著我跳火坑啊。」
「不要這樣說,這一路上我仔細觀察過了,山西境內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看樣子流寇肆掠,很是厲害,可延安府境內很是祥和,到處都有生氣,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結果一路走來,情況都很好啊,你可真的是厲害,不到一年的時間啊,這麼大的變化,我不過是沾你的光,還要感謝你啊。」
「千萬不要感謝我,等你知道延安府面臨的情況,怕是要罵死我了。」
鄭勛睿沒有囉嗦,徑直開始介紹延安府面臨的情況,他沒有任何的隱瞞,說的非常直接,若是其他人到延安府來,他不會說的如此的詳細。
聽完了情況,楊廷樞的臉色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