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軍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廝殺了,鄭勛睿是希望和平的,可惜他所處的時代,沒有和平的可能,越是往後面去,面臨的局勢越是嚴酷,不知道有多少慘烈的廝殺等著鄭家軍。
流寇在鳳翔府再次造反之後,鄭勛睿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的,他認為陳奇瑜應該是再次組織大軍進行圍剿,而且會迅速給朝廷寫去奏摺,請求調動榆林邊軍,不過這個情況一直都沒有出現,相反因為後金韃子的入侵,榆林邊軍被限制在榆林鎮周邊,動彈不得。
此時的鄭勛睿,只能夠望洋興嘆了。
且不說後金韃子的劫掠,就說流寇的規模,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再次發展起來,鳳翔府和西安府遭受了災荒,朝廷的救濟不能夠及時到位,而且大軍在剿滅流寇的過程之中,殺良冒功,很多的流民被無辜殺害,這個時候流寇來了,流民紛紛加入到流寇的隊伍之中,讓流寇的隊伍在短時間之內壯大起來了。
巡撫衙門,廂房。
鄭勛睿的臉色很不好,走來走去,徐望華、鄭錦宏和楊賀等人,也是一臉的悵然,他們都做好了準備,以為鄭家軍這一次能夠開拔,去剿滅流寇的,誰知道局面出現如此重大的變化,至於說鄭勛睿的判斷能力,他們是深信不疑的,流寇在鳳翔府和西安府的活動線路,全部都是按照鄭勛睿的分析進行的。
「唉,流寇怕是會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其威脅甚至要超過後金韃子了。」
鄭勛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望華大為吃驚,在他的印象裡面,朝廷大軍剿滅流寇的戰鬥,全部都是佔據優勢的,只是因為時機把握不好,再說流寇和後金韃子的戰鬥力,那是不可同日而語的,為什麼鄭勛睿會說流寇的威脅大於後金韃子。
鄭勛睿看了看眾人,神色凝重的解釋了。
「流寇活動的地域廣闊,所到之處,府州縣衙門幾乎都是被直接摧毀的,而且流寇還帶動了當地的流民造反,這樣的影響是非常惡劣的,北方很多地方連連遭遇到災荒,朝廷拿不出來錢糧救濟,就算是救濟也是杯水車薪,百姓本來就沒有活路了,不造反能夠怎麼辦,而且流寇是得到百姓同情的,甚至朝廷之中都有大人如此的認識。」
「反觀後金韃子,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百姓是痛恨後金韃子的,不會有誰去支援他們,而且後金韃子的劫掠,一般都不會持續很長的時間,幾個月時間過去,就要回去的。」
「此次車箱峽之戰,陳大人犯下了嚴重的錯誤,恐怕是難以逃脫朝廷的懲罰了,我聽說陳大人還在為自身辯解,將責任推到他人的身上,他想的太簡單了,這麼大的事情,身為五省總督,統領剿滅流寇的事宜,不管怎麼推脫,都必須承當最大的責任。」
桌上的圖上上面,畫出來的線條更多,鄭勛睿看著圖紙,微微搖頭,一臉的苦笑。
「按照我的預計,陳大人被朝廷責罰之後,洪承疇大人很有可能出任五省總督,其實之前朝廷就有大人建議,讓洪大人出任五省總督。」
徐望華稍稍思索了一下,開口詢問了。
「大人以為,洪大人若是出任五省總督了,是不是能夠順利的剿滅流寇。」
鄭勛睿搖搖頭。
「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了,流寇在車箱峽遭遇到慘重的打擊,肯定會吸取教訓的,今後的作戰,流動性更強,這就讓朝廷處於很難的境地,大軍剿滅流寇,必須緊追不捨,如此的作戰糧草必須要充足,北方各地遭受災荒,糧食本來就不足,這個時候若是全力保證大軍的供給,老百姓怎麼辦,老百姓沒有糧食吃了,成為了流民,加入到流寇隊伍之中,朝廷豈不是越剿流寇人數越多。」
「好了,我想後金韃子退兵之後,朝廷很快會關注榆林邊鎮的,鄭錦宏、楊賀,你們做好一切的準備,我想鄭家軍出征的時間就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