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與劉大人、王大人沒有什麼關係嗎。」
「應該是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如今也算是有些關係了,劉宗周開口詢問到徐掌櫃案件的時候,就不能夠說沒有關係了。」
楊廷樞點點頭。不再說話,鄭勛睿既然這樣說,肯定是知道事情的由來了。
「淮鬥兄,你在南京,肯定熟悉四公子吧。」
「知道。陳貞慧,陳於泰的親侄子,侯方域,內閣侯大人的兒子,方以智,湖廣巡撫方大人的兒子,還有冒襄,出身士大夫家族,這四人都在南京國子監讀書,都是生員的身份。實話實說,都是有些學識的,可也並非那麼突出,無非被諸多的讀書人吹捧,譽為四公子,前段時間陳貞慧還專門出面,招待了錢謙益、黃道周和瞿式耜,那一次徐掌櫃也參加了,據說沒有給陳貞慧等人面子,怎麼。你說這四人是主謀嗎。」
鄭勛睿微微點頭。
楊廷樞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混帳,徐掌櫃不過是不願意出面伺候黃道周,難道陳貞慧等人就如此的報復,這還有讀書人的節氣嗎。豈不是與無賴混混一樣了。」
「淮鬥兄,你沒有說的完全,要說四公子做這件事情,僅僅是為了報復徐掌櫃,倒也不至於,他們肯定清楚。想著給徐掌櫃套上私通流寇的罪名,過於的牽強,也是說不過去的,所以他們需要讓徐掌櫃承認後面有人指使,一旦徐掌櫃忍不住酷刑,承認背後有人指使了,事情豈不是發生根本性變化,若是這背後之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那不是更加的引人注目了。」
「你的意思是說,徐掌櫃背後的人就是你嗎,這四公子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想著誣陷你勾結流寇,這不是天大的笑話,被你剿滅的流寇數十萬人,誰不知道這等的事實,要說你勾結流寇,朝中會有人相信嗎,這、這真的是混帳邏輯啊。」
「那不一定,說我勾結流寇,自然是無人相信的,不過徐掌櫃就麻煩了,就算是沒有勾結流寇的罪名,但也背上了誣陷朝廷大人的罪名,最終的結果是一樣,而且汙衊的是太子少保,這罪名就更大了,無人可以解救,我出面都是不好說的。」
楊廷樞還是有些不能夠理解。
「就算是徐掌櫃背負誣陷朝廷大臣的罪名,可這豈不是讓他們自身也暴露出來破綻,朝廷若是知道這背後指使之人就是四公子,東林黨人的聲譽豈不是大損,他們這樣做明顯得不償失,難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都想不清楚嗎。」
這個時候,鄭勛睿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了窗戶邊。
「淮鬥兄,你說的不錯,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好一陣子,可看看具體操作之人,我隱隱明白了一些,上元縣知縣馬奎峰不是東林黨人,眾人都知道,具體操辦此事的司吏和典吏,更與東林黨人掛不上鉤,故而在這個案子上面,東林黨人可以全身而退,更為關鍵的是,徐掌櫃不過是青樓的掌櫃,不會有誰特別關注的,就算是最終弄錯了,收到懲罰的也就是徐掌櫃一人,牽連不到其他人,只要徐掌櫃的口供在這裡,那就是白紙黑字,無法抵賴的。」
「南京的有些人,知道徐掌櫃與我之間的關係,他們這樣做,毫無疑問會對我形成打擊,而且事情真正到了那一步,你我出面都無法幫助徐掌櫃了,對於東林黨人來說,謀劃此事一點不吃虧,對於你我來說,此事造成的影響肯定不好,這樣的事情,他們若是不做,那才真正的是奇怪了。」
楊廷樞稍稍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了。
「我明白了,清揚,此事你準備如何處置,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說。」
「此事不要公開處理,更不要鬧到朝廷去了。」
楊廷樞瞪大了眼睛,看著鄭勛睿。
「清揚,這可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