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一直手持單筒望遠鏡,死死的盯著李自成。
李自成身邊有一個中年人,時不時的靠近李自成交談,中年人圓圓的臉龐,一雙眼睛深邃而狡猾,這不是顧君恩又是誰。
放下單筒望遠鏡,孫傳庭對身邊的傳令兵下達了命令。
「命令左良玉率領兩千軍士斷後,警戒周圍一切,其餘軍士全部歲賀人龍衝鋒殺敵…」
隨著命令的下達,更加密集的鼓聲響起,更多的軍士冒著箭雨沖向了流寇…
李自成很是鎮定,他身邊的顧君恩倒是稍顯焦急。
經歷了太多的廝殺之後。李自成早就養成了處變不驚的氣度,眼前的戰況對於義軍來說是非常不利的,衝鋒的官軍人數上面雖然佔據下風,可是衝鋒的氣勢駭人。義軍軍士根本就無法抵擋,戰鬥廝殺剛剛開始,就處於節節敗退的局面。
這在李自成的預料之中,也在他的預料之外。
多年和官軍交手廝殺,李自成熟悉官軍的戰鬥力。真正強悍的官軍不多,當然這裡面不能夠算上鄭家軍,若是對面衝鋒的是鄭家軍,李自成早就撤離戰鬥躲避了。
除開鄭家軍,李自成印象最深的還是曹文詔,當年的曹文詔,率領的廣寧鐵騎,的確是驍勇,其衝鋒的氣勢,無法阻攔。義軍軍士聽到曹文詔和關寧鐵騎的名字,都會抖,不過就算是無比驍勇的曹文詔,還是命喪義軍之手,從那個時候開始,李自成對官軍的看法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此番衝鋒的官軍,有了當年廣寧鐵騎的一絲驍勇,不過還是比不上廣寧鐵騎。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衝鋒廝殺的官軍,李自成突然想到了鄭家軍。鄭家軍是義軍的噩夢,義軍只要是面對鄭家軍,遭遇的全部都是慘敗,好幾次的戰鬥。若不是局勢生變化,義軍很有可能被鄭家軍徹底剿滅,當年滎陽大會的那麼多義軍領,絕大部分都被鄭家軍生擒和斬殺了,這裡面,李自成是不會忘記當年四川的夔州和播州等地的。
李自成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的寒芒。
「顧先生。你看是不是讓宗敏動進攻。」
「闖王,我以為暫時不著急,官軍氣勢正盛,這個時候劉將軍出擊,遭遇的是惡戰,怕是難以真正的打敗官軍。」
「可宗敏不出動,兄弟們的損失很大。」
「闖王,你還是暫時迴避一下,我現官軍在朝著這個方向殺過來,他們顯然是現闖王了,還是迴避一下的好。」
「顧先生,這算什麼,以往我們遇見的危險,不知道要大多少…」
兩人正說著話,鼓聲突然密集起來。
一名軍士飛奔過來稟報。
「報,官軍起了全面衝鋒了。」
李自成揮了揮手中的馬鞭,扭頭對著顧君恩開口了。
「我看可以起總攻了。」
顧君恩點頭,既然官軍已經起了總攻,機會成熟了,畢竟守候在大營和參與廝殺的義軍軍士,不是精銳,戰鬥能力強的精銳,全部都由劉宗敏指揮了。
李自成面對傳令兵,面容嚴肅的開口了。
「命令劉宗敏,起進攻,務必要完全包圍官軍,不管官軍如何的驍勇,都必須要堅持下去,這一戰我不管有多大的損失,我不要傷亡的數字,我要的是徹底打敗官軍。」
大地開始震顫的時候,孫傳庭稍稍愣了一下。
不過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前後左右突然出現了大量的流寇。
傳令兵上氣不接下氣的來到了孫傳庭的面前。
「稟報大帥,流寇起了總攻…」
孫傳庭手持單筒望遠鏡,不斷看著四周的情形,任由傳令兵跪在地上。
此刻的孫傳庭,內心已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流寇起全面的進攻,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