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抬起頭,撲通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奴婢失職,奴婢一定盡心盡力。」
崇禎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皇上的聖旨吏部的敕書和兵部的敕書同時抵達南京和淮北。
淮北的調整沒有預料之中的那麼大,但是兵部一個特殊的安排,引發了很多人的注意。
原戶部員外郎張溥出任理漕參政,原順天府通判張採出任鳳陽府知府,原都察院監察御史楊彝出任揚州府知府,原禮科給事中吳昌時出任巡漕郎中,原工科給事中龔鼎孳出任淮安府同知山陰縣知縣。
以張溥為首的一幫人,全部都離開了京城,前往淮北,而且所有人都得到了提拔。
張溥以從五品的戶部員外郎,一躍成為從三品的理漕參政,張採以六品的通判,成為正四品的知府,楊彝以七品的監察御史,同樣成為正四品的知府,吳昌時和龔鼎孳都是從七品的給事中,分別成為正五品的巡漕郎中和從五品的淮安府同知。
這種升遷的速度,創下了紀錄,就算是鄭勛睿,也沒有如此快的提拔速度。
另外一邊的調整,看上去就不是那麼令人如意了。
原理漕參政馬祝葵,出任正三品的南京兵部左侍郎。原鳳陽府知府趙單羽,出任南京禮部右侍郎,原揚州府知府羅昌洛,出任南京戶部右侍郎。原淮安府同知山陰縣知縣李巖,出任南京兵部郎中,原巡漕御史梁興力,出任南京戶部郎中。
儘管說這些人的品階也提升了,但到南京六部。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是知道的。
真正關鍵的變化,是兵部的敕書,淮北再次組建漕運兵丁,定員一萬五千人,駐紮在淮安府城,其監軍為司禮監太監龐天壽。
這一步才是最為關鍵的,可謂是核心的安排。
掌握軍隊的司禮監太監龐天壽,恐怕才是真正能夠在淮北說話算數的人,至於說漕運總督甘學闊和理漕參政張溥等人。都要退避三舍的。
淮安,漕運總督府,東林書屋。
看到了朝廷發來的邸報,甘學闊滿臉通紅,渾身都是憤怒,他提出的調整計劃,被否定了很多,淮北的四府三州,僅僅是鳳陽府和揚州府的知府調整了,漕運總督府只是調整了理漕參政。甘學闊認為最為關鍵的鳳陽巡撫的職位沒有調整,而且史可法等人沒有辭官的意思,就連淮安府知府吳偉業同知顧夢麟和陳子龍等人,都沒有提出辭呈。
這還不算是什麼。關鍵是兵部同意重新組建衛漕兵丁,可是卻派遣了司禮監太監龐天壽出任監軍,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情況,衛漕兵丁不同於招募的軍士,也不同於衛所軍士,衛漕兵丁僅僅是負責護衛漕運。不參與其他的任何事情,一直都是漕運總督直接控制的,可如今衛漕兵丁有了監軍,這裡面的意味太明確了。
甘學闊升騰起來的熱誠,被一紙邸報打滅的無影無蹤。
辛辛苦苦在前面努力,冒著得罪鄭勛睿的巨大風險,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可以想像,龐天壽來到淮安之後,會統領所有的事宜,說不定龐天壽還有皇上的密旨,到時候自己這個漕運總督,做什麼事情都要給龐天壽稟報。
這樣的處境有什麼意思。
甘學闊真正感覺到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太幼稚了,幾個月的時間,皇上沒有責罰,內心就有了強烈的愧疚感,開始不遺餘力的做事情,甚至不惜得罪權勢滔天的鄭勛睿,付出了一腔的熱血和巨大的代價,換來的是徹底的不信任,換來的是權力的削弱。
甘學闊接下來的計劃,是開始控制淮安碼頭,逐步的削弱洪門在漕運之中的影響,透過幾個月的時間,逐漸掌控大運河的漕運。
心如死灰的甘學闊,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所有的計劃,從此之後,他不會有任何主動的行為了,一切都請監軍龐天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