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勛睿尚未說完,周圍就出現了笑聲,就連開口說話的劉榮也笑了。
「清揚,在下倒不是這個意思,你既然被解除了婚約,那就低調一些,也免得大家議論。」
「多謝關心了,該怎麼做在下自己知曉。」
鄭勛睿沒有直接和劉榮產生衝突,倒不是害怕,而是沒有必要,若是剛剛穿越,就如同刺蝟一樣到處樹敵,日後肯定不妙,再說生逢亂世,對手太多,那是最大的麻煩。
鬨笑之後,幾個人上前開始和鄭勛睿聊天了,畢竟都是年輕人,再說鄭勛睿解除婚約的事情,沒有影響到他們什麼,說說話是無所謂的。
卯時三科,大門準時開啟。
鄭勛睿進去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看四周,好像沒有什麼異常的,不過他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有人到後院去拴馬,有人直接朝著學堂走去,鄭勛睿稍微停頓了一下,再次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搖了搖頭,鄭勛睿慢慢朝著學堂走去,座位都是固定的,他坐在倒數的第二排,靠著窗戶的位置,這個位置很一般,其實他在縣學之中的地位,也是可有可無的。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第九章 教諭先生
教諭辰時準時進入了學堂,四周迅速安靜下來了。
教諭的眼神看向了靠近窗戶的位置,那裡他一般是不會注意的,不過此次情況不一般了。
鄭勛睿的眼神清澈,不亢不卑,教諭微微愣了一下,轉移開了眼神,開始授課了。
所謂的授課,其實就是照著書本念書,教諭在上面念得搖頭晃腦的,完全沉浸到書本之中,也許書本上面的文字,對於教諭來說是甘露,可是對於下面的學子來說,這就是典型的催眠曲,不好的學子已經用手撐著額頭,開始打瞌睡了。
打瞌睡是需要本事的,睡的太明顯了,肯定會被發現的,譬如說你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就算是傻子都能夠發現,但你若是能夠坐得筆直打瞌睡,那就真的是本事了,教諭看見你的時候,以為你沉浸在文章的意境之中,其實你是在見周公。
撐著額頭打瞌睡,不算是最好的本事,但也算是不錯了,至少不會被第一時間發現。
鄭勛睿以前是有這個本事的,但現在他不會這樣做了。
教諭儘管是念書,可從教諭念書的抑揚頓挫之中,你能夠準確的斷句,能夠斷句了,就意味著差不多明白文章的意思,實在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在作業的時候,直接詢問教諭,或者是詢問訓導。
聽著教諭念書,李儒沛開始用毛筆斷句。
教諭先生儘管在唸書,可餘光一直都在注意鄭勛睿。
鄭勛睿用毛筆在斷句,這可是亙古未有的。
教諭差點亂了節奏,他第一次看見鄭勛睿斷句,學習古文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斷句,學會斷句之後,跟著多念幾遍,大部分的意思都明白,不明白的地方,經過稍微的指點,也就差不多了,至於說怎麼理解整篇古文,能夠分析出來哪些道理,那就是學子天分的問題了。
教諭對這一屆的學子是不滿意的,基本認定其中難以出現什麼人才。
這一屆的三十多個學子,基本都是貪玩的典型,最為突出的就是,沒有一個學子找到他詢問問題,上課全部和木頭一樣,這表現出來這些學子根本就沒有思考。
教諭可不會將精力耗費在沒有希望的學子身上,他還要為生員授課,再說開年之後,他就要離開這裡,到浙江去擔任知縣,以舉人的身份,能夠出任知縣,那是非常不簡單的。
鄭勛睿在秦淮河整出來的事情,以及被退婚的事情,教諭都知道了,剛才外面的對話,也從訓導那裡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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