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勛睿磕頭磕的都有些麻木了,算起來從辰時到巳時,一個時辰的時間,他都磕了十九個頭了,這樣高的頻率,也是第一次出現。
周延儒宣讀完皇榜之後,內閣輔臣、禮部尚書溫體仁走上了御臺,用手捧著皇榜,小心的放入到雲盤之內。
鴻臚寺官員手持黃傘在前方引導,溫體仁跟隨在黃傘之後,他的身後就是內閣大臣,接著是文武百官,再接下來就是鄭勛睿帶領的諸多進士了。
隊伍顯得浩大。
一行人走出了太和門、午門。
張榜在東長安街門外,按照規矩,皇榜要在這裡張掛三天的時間,讓諸多的百姓也能夠看見。
諸多的進士享受到了一生只有一次的殊榮,那就是從午門的正門出去,正門是皇上才允許走的門。
東長安街門外,已經有很多的百姓,包括讀書人在這裡圍觀了,他們也想知道此次的狀元是誰。
文武百官和進士的朝服是完全不一樣的,老百姓和讀書人都知道,走在進士隊伍最前面的就是狀元,狀元的身後是榜樣和探花,而且張榜的時候,狀元還要帶著諸多的進士,從左至右看一遍皇榜。
走在最前面的鄭勛睿,迅速感受了關注的目光,隱隱還能夠聽見驚嘆的聲音,大概是他這個狀元太過於年輕了。
這一刻的殊榮是屬於狀元的。
鄭勛睿帶著諸多的進士觀榜的時候,態度很是低調,他走的有些快,除開看榜的時間,幾乎都是低著頭,沒有在皇榜前面逗留,後面的人自然也走得快。
一邊的周延儒等人,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
眾人的眼神很是複雜,周延儒也曾經是狀元,觀榜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用手指一下自己的名字,可這個鄭勛睿很是奇怪,如此年輕卻如此低調,還真的是有一些意思了。
第一百零四章 其中關節
文震孟府邸。
能夠參加傳臚大典的,唯有文震孟,文震孟是從五品的左諭德,剛好有資格參加傳臚大典,至於說文震亨和姚希孟,都是沒有資格的,他們的品階不夠。
文震孟的品階不高,站在後面,根本看不見鄭勛睿。
此時,文震孟、文震亨的臉色都是有些陰沉的,姚希孟的臉上則是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鄭勛睿三元及第,震驚了京城,而且十七歲的年紀,成為大明科舉上的第一人,這樣的殊榮,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按說鄭勛睿是文震孟的孫女婿,眾人應該高興才是,但此時的氣氛完全不一樣。
一向偏袒姚希孟的文震孟,也有些忍不住了。
「三弟,孟長,清揚和曼珊之間的婚事,且不論前面如何有爭議,事情終歸是家事,知道此事的人,前後不過五六人,外人是如何知曉的,我已經寫信詢問文謙康了,想必家中不大可能洩漏出去訊息,可偏偏清揚知曉了,難道家中的爭議,有人說出去嗎。」
陰沉著臉的文震亨馬上開口了。
「大哥,此事我不知曉,自從見到清揚之後,我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清揚是怎麼會知曉這等事情的,我可以保證文謙康不會洩漏絲毫的訊息,當初遭遇困頓的時候,謙康甚至沒有告知大嫂,若不是大嫂逼問,還不知道結局如何,清揚後來到文府去,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異常,而是此次到京城之後才知曉,而且是在會試發榜的當天知曉此事的。」
文震亨的指向很是明顯,問題可能處在姚希孟的身上,只是他不好明說。
話語裡面的意思,文震孟肯定能夠明白。
「三弟,你認為清揚知曉此事,會有如何的表現。」
「這我不敢肯定,不過當日和清揚交談之時,我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悉數都告訴清揚了,清揚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