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說的是,流寇大都離開了陝西和山西等地,朝著河南、湖廣和四川等地流竄,若不能夠事權統一,形成合力,流寇就會利用這之中的漏洞,來回盤旋,各省巡撫因為職責所限,不要越界剿滅流寇,讓流寇有了喘息的機會。」
「洪大人說的是,我的想法,是調集河南、湖廣以及四川的十萬大軍,專事剿滅流寇,不管流寇到什麼地方,都要跟隨剿滅,寸步不離,如此可以解決流寇四處流竄的問題,洪大人負責的山西和陝西兩地,早已經採取此等的辦法,讓流寇在陝西和山西幾近滅跡,如今剩下的事宜,就是洪大人與我之間的協調事宜了。」
「陳大人乃是五省總督,統領陝西和山西剿滅流寇事宜,若是有什麼安排,儘管開口就是了。」
「那好,事急從權,我就不客氣了。」
陳奇瑜的手指指向了延綏鎮。
「延綏巡撫鄭勛睿,麾下的鄭家軍和延綏邊軍,聽聞戰鬥力很強,洪大人熟悉延綏之情況,可否讓鄭大人調集一部分的軍士,加入到剿滅流寇的大軍之中。」
洪承疇臉上出現了危難的神情。
「陳大人,你是知曉的,調動邊軍,除非是有皇上的聖旨,否則是不能隨意調動的,邊軍職責重大,寧夏、延綏、大同等地的邊軍,歷來都沒有調動過,若是因為調動了榆林邊軍,導致邊關出現危險,你我都難以承擔這等的責任啊。」
陳奇瑜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洪承疇說的情況實實在在,曹文詔率領一千五百關寧鐵騎進入關內剿滅流寇,那是皇上親自下旨,否則誰也不能夠輕易調動的,關於榆林邊軍和鄭家軍的事宜,陳奇瑜也曾經向皇上提及過,可是皇上沒有表態。
陳奇瑜早就想到了,鄭勛睿麾下的鄭家軍,剿滅了流寇神一魁、不沾泥張存孟、紫金梁王自用,以及闖王高迎祥,斬殺了四人,要知道神一魁、王自用和高迎祥,都是流寇之中赫赫有名的首領,影響很大,實力也很是強悍的,若是這次集中剿滅流寇,能夠調動鄭家軍,那肯定會取得絕佳的戰績,而且流寇普遍都畏懼鄭家軍,根本不敢進入延綏各地了。
可惜榆林是邊鎮,職責不一般,這讓陳奇瑜有些望洋興嘆,其實他也就是試探著提一提,看看洪承疇是什麼態度,要是能夠調遣鄭家軍和榆林邊軍,洪承疇身為三邊總督,豈不是早就動手了。
洪承疇麾下有總兵曹文詔,還有從遼東來的一千五百關寧鐵騎,不要看關寧鐵騎的人數不多,可是已經成為流寇的夢寐,凡是與流寇作戰,只要關寧鐵騎參戰,流寇必定是大規模的潰敗,幾乎是無法抵抗的,曹文詔的指揮能力也是很不錯的,他不會在流寇聯合的時候打擊,而是等到流寇分兵的時候,予以打擊和剿滅,讓流寇莫可奈何。
正是因為如此,當初齊聚山西、聲勢大振的流寇,不長的時間,就被迫分兵朝著各個地方流竄,當然這不能夠說是關寧鐵騎和曹文詔的全部功勞,至少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
「洪大人,我也就是說說,皇上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徹底剿滅流寇,恢復五省的安寧,你我責任重大,決不能夠辜負了皇上的期望。」
「聽從陳大人的安排,只要是有什麼需要,我一定全力以赴。」
在陳奇瑜的面前,洪承疇是不需要稱下官的,這也是因為聖旨裡面,對兩人之間的分工是明確的,一人負責一塊,總協調是陳奇瑜,也就是說洪承疇不是陳奇瑜的下級。
陳奇瑜提到的延綏巡撫鄭勛睿,洪承疇早就想過了,可惜他也沒有辦法,人家鄭勛睿是有著不一般背景的,殿試狀元,內閣次輔徐光啟大人的學生,內閣輔臣文震孟大人的孫女婿,再說鄭勛睿當初出任延安府知府的時候,就有特殊的政策,延安府州縣不負責供給朝廷大軍的糧草,那個時候,洪承疇是非常惱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