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周大人的提醒,鄭家軍本就不是衛漕兵丁,也就不可能負責漕運的事宜,先前只是暫時維持,為了能夠完成今年的漕運任務。」
周延儒看了看鄭勛睿,稍稍沉吟了一下。
「清揚,不知道你為何對東林黨人如此大的意見,要說這朝廷之中,東林黨人也是盡心竭力的,儘管他們和不少人都發生過爭執,更是對你有過一些不妥的舉措,可他們也不是想著和你為敵的。」
鄭勛睿看了看周延儒,暫時沒有開口。
「清揚,你看你的幾個恩師,以前在江寧縣的王鐸大人,應天府府尹劉宗周大人,以及後來的徐光啟大人,他們都是東林黨人,如此情況之下,諸多的讀書人一定認為,你是東林黨人,至少不會和東林黨人對著幹,誰知道讓眾人吃驚的是,你居然和東林黨人格格不入,換做其他人看,也是難以忍受的啊。」
鄭勛睿有些默然,周延儒說的的確是有道理的,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恩師的地位是不一般的,自己若不是穿越之人,也許早就成為東林黨人之中的一員了,可惜正是因為穿越的身份,對於東林黨人有著深刻的認識,所以才會拒絕成為其中的一員。
不是說東林黨人之中就沒有一個好人了,其中有能力的人還是不少的,譬如說孫承宗和徐光啟,這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很可惜的是東林黨人的目標和出發點已經出現嚴重的偏差,他們的整體作為不是為了天下,更不是為了百姓,而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看見鄭勛睿沒有開口,周延儒再次開口了。
「清揚,你如今是漕運總督,領戶部尚書銜,右都御史,如此年輕,就成為朝廷二品的官員,下一步肯定是進入內閣了,若是在朝廷之中沒有任何的依靠,那很難立足啊,當年我在內閣之中,就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結果就是如今的樣子了。」
周延儒說到這裡,鄭勛睿不得不開口了。
「謝謝周大人的提醒,不過我和東林黨人之間,怕是沒有圜轉的餘地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之間沒有調和的可能,不是我對東林黨人有太多的偏見,而且他們要求所有人都按照他們的思路去理解問題,去辦事情,這是我不可能接受的,想著讓東林黨人為我做出改變,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延儒的眼神暗淡了一下,被鄭勛睿捕捉到了。
到了這個時候,鄭勛睿大致明白周延儒的來意了,那就是為他和東林黨人之間說和。
周延儒與東林黨人之間肯定有接觸,而且不是一般的接觸,鄭勛睿記得很清楚,周延儒第二次成為內閣首輔,就是依靠的東林黨人,其中的張溥為主力軍,只是自己穿越之後,很多的情況都出現了改變,但東林黨人的力量還是存在的,是可以幫主到周延儒的。
周延儒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就這樣賦閒在家,內心肯定是不情願的,想著能夠再次進入內閣,甚至是再次成為內閣首輔。
或許東林黨人為周延儒盡力,但會提出條件。
所以周延儒專程來到了淮安,就是想著說和的。
鄭勛睿不會點穿這一層,周延儒有其自身的選擇,外人是不能夠過分干涉的,但鄭勛睿絕不會改變初衷,何況他對未來的發展,早就有了自身的方向和決定。
周延儒很聰明,發現鄭勛睿態度很堅決之後,絕口不提東林黨人的事情,轉而說到了鄭凱華和周冰燕之間的事情,言語之中透露出來一個想法,那就是能不能讓鄭凱華傳授一下制種的技術,就是玉蜀黍和甘薯的制種技術,這兩樣糧食作物,在南直隸已經很火,種子生意特別好。
周延儒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鄭勛睿差點沒有忍住,要是依照他以往的性格,肯定是要發脾氣的,這是鄭家的聚寶盆,要是將制種的技術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