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你可曾想過,寫這封信對於你的未來,是有著不小影響的,杞縣縣衙削去你功名的奏摺和存檔,都已經拿回來銷毀了,這說明你的過去一筆勾銷了,就算是有人提及,也不會有人相信,不過你給牛金星和宋獻策寫信之後,這件事情,就會有人提出來的,若是你日後與他人產生了矛盾衝突,此信怕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的。」
「屬下沒有想到那麼多的事情,再說屬下過去的事情,也不可能完全抹去,大人對屬下的關愛,屬下銘記在心,但屬下該做的事情,一定要做。」
鄭勛睿點點頭,李巖給牛金星和宋獻策寫信,這個建議的確不錯,能夠很快瓦解兩人的鬥志,恐怕他們接下來想到的,就是如何投靠官府了。
「既然你做出了決定,那就照做,不過我有一個建議,你的這份信函,大可不必勸解牛金星和宋獻策應該做些什麼,只要告訴他們你的境況就可以了,牛金星和宋獻策都是聰明人,看到你的信函之後,他們能夠明白一切的。」
回到船上,鄭錦宏和劉澤清兩人正在等候。
鄭勛睿進入廂房,鄭錦宏和劉澤清跟隨進來了。
「少爺,是不是開船。」
「開船,今夜就離開,客走主人安,我們繼續留在洛陽碼頭,熊大人高公公和吳大人又要擔心了,不知道我們是什麼意思。」
劉澤清有些不服氣。
「大人,鄭家軍打敗了李自成,拿下了洛陽府城,如此大的功勞,就算是在洛陽停留一段時間,熊大人和吳大人也不好說什麼的。」
鄭勛睿看了看劉澤清,眼神有些犀利了。
「劉澤清,你跟隨在身邊多年了,難道不知道我處事的規矩嗎,我們做事情要乾脆利落,做任何事情的時候,不要想著回報,這就好比是施恩,若是圖別人的報答,那就不是施恩了,這一點你要切記,鄭家軍不同於朝廷其他的大軍,軍紀嚴明,更加關鍵的一條,就是所有的將士都要明白,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是不能夠做的,你是鄭家軍的副總兵,更是要明白其中的道理。」
劉澤清紅著臉點頭了,其實這樣的說教,鄭勛睿時常都有的,劉澤清以前擔任過榆林總兵,在那之前在遼東也呆過,想要完全抹去過去的痕跡,那是需要時間的。
漕船啟動了,已經進入到盛夏,漕船上面有河風,涼爽很多,不過在船艙裡面還是有些熱的,鄭勛睿沒有睡意,走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上面。
鄭錦宏緊緊跟在身後。
「錦宏,時間過的真快啊,這些日子,我想到了當年在盛澤歸家院的時候,年少懵懂,不知道天高地厚,差點丟掉了性命,若不是你及時將我拖回家,恐怕我早就成為一抔黃土。」
鄭錦宏愣了一下,想不到鄭勛睿會說到過去十多年的事情,其實這些事情,已經鐫刻到鄭錦宏的腦海裡面,他永遠不會忘記,也正是那次在秦淮河的遭遇,讓少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十餘年的時間,親手建立了鄭家軍,被敕封為太子少保。
「少爺,沒有想到您還記得十多年前的事情。」
「不能夠忘記過去,忘記了過去,就意味著背叛,看看這大明天下的讀書人,很多人就是因為忘記了過去,忘記了當初的貧寒,故而才會出現蛻變的,他們考中了功名,進入朝廷做官,就自以為徹底改變了,恨不得卑微的過去徹底消失,他們要是還想著當初的疾苦,還想著百姓的疾苦,就知道該如何做官了。」
鄭錦宏看著鄭勛睿,沒有開口說話。
「錦宏,玉環還好吧,今年一直都很忙,幾乎都沒有怎麼見到玉環。」
「少爺,玉環很好,玉環時常在屬下面前唸叨,要屬下一定要照顧好少爺。」
「玉環可不能夠這樣說了,你是鄭家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