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周本已經離開了南京,回到福建的老家去了,接到鄭勛睿的信函之後,也沒有猶豫,再次到南京來了。
兩人進入南京城都是秘密的。鄭錦宏早就派出鄭家軍的將士,前去迎接兩人了。
這也是鄭勛睿認真思考之後做出的決定。
既然決定動手了,那麼就要做到最好,取得最大的勝利,不可否認的是,東林黨人之中有著鐵骨忠誠。更有部分威望很高的人士,盡最大力量團結這些人,至少讓他們不是特別的牴觸,不至於在事發之後站在鄭勛睿的對立面,這是必須要做到的。
孫承宗和黃道周就是其中的代表,特別是孫承宗。
孫承宗在東林黨人之中有著絕不一般的威信,遠遠超過了錢士渠、侯恂和錢謙益等人,可以說孫承宗是東林黨人的驕傲,儘管孫承宗已經致仕多年。但時常還是有一些東林黨人的骨幹,專程到高陽去拜訪。
說服孫承宗和黃道周,難度是不小的,可困難也得做,好事多磨。
孫承宗和黃道周同時到了鄭勛睿的府邸。
沒有讓兩人住宿在官驛,而是請進了家中,這樣的待遇是不一般的。
孫承宗和黃道周兩人見面之後,都感覺到吃驚。特別是黃道周,內心是有著重重顧慮的。他知道錢謙益想幹什麼,也知道南京可能要發生大事情,此次接受鄭勛睿的邀請,也是想著看看,能不能夠從中斡旋,阻止災難的發生。
孫承宗和黃道周被帶進書房。鄭勛睿已經在書房等候。
見到鄭勛睿之後,孫承宗面帶笑容,一再的對鄭勛睿表示感謝,說鄭勛睿和鄭家軍在保定府一帶的名氣是很大的,早就超過他孫承宗了。
黃道周表現的相對矜持。很少開口說話,但從神態方面來看,肯定是有心思的。
鄭勛睿對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他知道接下來的交談,可能會引發不一般的碰撞,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敗,但不管怎麼說,大幕已經拉開,無法迴避。
簡單的寒暄之後,眾人坐下來,管家重新端進來茶水。
徐望華和李巖都在廂房等候,此番與孫承宗和黃道周的交談,鄭勛睿決定單獨出面,他們內心是有些擔憂的,更多的是感激,這樣困難的事情,鄭勛睿單獨出面,沒有給他們增加壓力,要知道孫承宗和黃道周兩人的年紀都不小了,特別是孫承宗,已經是七十七歲的高齡,若是有什麼事情不合適,發起脾氣來,難以抵擋。
寒暄過去,鄭勛睿很快進入到正題。
他拿出了已經修改好的奏摺,遞給了孫承宗和黃道周。
書房裡面的氣氛很快就發生了變化,孫承宗臉色發白,身體顫抖,黃道周更是手都在發抖了,看到了奏摺,他們當然明白鄭勛睿想要做什麼事情了。
還是孫承宗首先開口。
「鄭大人,老夫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東林黨人的確存在問題,可如此做,是不是太過分了,老夫倚老賣老,希望鄭大人收手。」
鄭勛睿的臉上帶著微笑,看向了黃道周。
「黃老先生,可否幫忙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
黃道周的指節都有些發白了,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了。
孫承宗感覺到了蹊蹺,目光看向了黃道周。
「人過留聲,雁過留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一切的緣由,想必黃老先生是知道的,黃老先生本來參加了東林書院的春課,卻突然的離開,難道這裡面沒有緣由嗎。」
孫承宗愈發覺得不對了,等到鄭勛睿說完之後,看著黃道周開口了。
「黃老弟,究竟是什麼事情,你可不要吞吞吐吐的。」
依照孫承宗的經歷和閱歷,他已經隱隱知道一些原因了,只不過他希望聽見黃道周親自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