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是東林黨魁。在東林黨人之中的影響是不一般的,雖曾經被放逐遼東多年,後在錢士升等人的努力之下,還是回到了京城。錢謙益回到京城,讓北方的東林黨人更加團結一些,其作用還是不能夠小視的。
換好了衣服,錢士升來到了廂房,管家早就帶著錢謙益在廂房喝茶。
見到錢士升進入廂房。錢謙益站起來拱手行禮,錢士升連忙還禮。
儘管錢士升是內閣首輔,官至頂點,不過錢謙益是東林黨魁首,在諸多讀書人中間有著不小的威望和影響,錢士升還是很注意與其很好相處的。
坐定之後,兩人閒聊幾句話之後,錢謙益忽然丟擲了問題。
「大人,眼看大廈將傾,不知道大人作何打算。」
錢士升愣住了。這是他一直都迴避的事宜,朝中很多人都在私下裡做著打算,甚至有人私下裡偷偷的議論了,都在想著將來應該怎麼辦,而這些私下裡的議論,集中起來無非是三個方面的選擇,其一是效忠朝廷,死拼到底,其二是隨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其三是離開京城,到南方去。
這個春節,前來府邸拜訪的官吏明顯減少了,其實錢士升的權勢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但很多每年都要拜訪的官吏,就是不登門了。
錢士升不得不從內心認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大明王朝恐怕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至於說今後的情形會如何,錢士升不願意去分析,他是內閣首輔,人家可以隨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他做不到。
「受之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年齡上面來說,錢士升比錢謙益的年紀要大十多歲,在東林黨的內部,錢謙益絕沒有他這個內閣首輔的影響大,所以說話的時候,錢士升不會有那麼多的客氣。
錢士升的回答,讓錢謙益愣了一下,他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話語,難不成錢士升真的抱定了與大明朝廷共存亡的決心,這可不是最好的選擇。
稍稍停頓了一下,錢謙益再次開口了。
「大人是東林黨之柱石,在下也是看到時局緊張,故而才有此問的。」
錢士升可不傻,錢謙益剛剛說完,他就再次開口了。
「受之有什麼想法,全部說出來就是,我還沒有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境地。」
錢謙益的臉有些紅,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在下就實話實說了,京城局勢危如累卵,大人之選擇,關乎到東林黨之未來,在下對東林黨人有著一份責任,也想看看大人之態度,一邊在諸多東林黨人之中宣揚,安定人心。」
錢士升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錢謙益不會敞開心扉說話了。
「受之,京城的局勢的確危險,這一點你不說我也是知曉的,不過楊嗣昌大人已經率領大軍迎擊流寇了,想必是一定能夠取得勝利的,你也不用過於的悲觀,若是楊大人不能夠抵禦了,還有山海關宣府和大同等地的大軍,同樣可以馳援京城…」
錢士升開始了說教。
錢士升的這個態度,讓錢謙益很是無語,內心也升騰起來不舒服的情緒,要不是錢士升比他的年紀大很多,又是內閣首輔,錢謙益早就不耐煩了。
這種空洞的說教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局勢到了如今的程度,誰都知道後面將發生哪些事情,若是不想著後面的路子,大變到來之後猝不及防,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當然,錢謙益可以認為錢士升忠心耿耿,一心為了朝廷的事宜,最終也會效忠朝廷的,不過那麼多的東林黨人,可絕不會都這麼想的。
錢士升說完之後,錢謙益決定告辭了,他準備去找尋張溥楊彝張採龔鼎孳和吳昌時等人,與這些人商議,看看下一步該做些什麼準備。
錢謙益站起身告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