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管家帶著幾個隨從,從京城出發,前往南直隸。
跟隨他們一同離開京城的,還有一幫人,這幫人表面上看是商賈,但個個身手矯健,表現出來不一般的精明。
大運河已經開始航行,乘坐船隻從京城到南直隸是最好的選擇,管家和幾個隨從自然是選擇乘坐漕船,不過船隻抵達淮安碼頭的時候,一名隨從不小心落水,遭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管家迫不得已在淮安下船,就在淮安碼頭找尋了一家客棧,住宿下來。
跟隨的一幫人自然也在淮安碼頭下船,並且在同一家客棧住宿下來了。
兩天之後,隨從身體恢復,管家和幾個隨從上船,朝著杭州而去。
一切看上去都是非常正常的,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
漕運總督府,徐佛家手持信函進入了書房。
信函上面的火漆完好無損。
「夫君,這是周延儒大人的信函。」
「此次安排很不錯,周大人管家從京城出發的時候,暗線已經傳回來了情報,王承恩大概想不到,他派遣那麼多的人跟蹤管家,卻不料我們的人早就跟隨在管家的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了信函,好了,你開啟信函,念念裡面的內容。」
徐佛家小心的拆開了信函,抽出了裡面的信件。
徐佛家的聲音很輕,但吐字非常的清晰。
鄭勛睿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開始陷入到沉思之中。
徐佛家唸完之後,臉色有些發白,儘管這封信函沒有說到很多的事情,無非是提醒鄭勛睿,一定要保證漕運的暢通,不要給別人找到彈劾的理由,同時要注意穩住淮北的局勢,但她總是覺得這些事情不一般,周延儒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寫來信函,難道僅僅需要說這些無所謂的事情嗎。
「清靈,你是怎麼看的。」
「夫君,奴家有些不明白,京城暗線送回來的情報表明,皇上是很信任周延儒的,而且皇上拉攏楊廷樞等人的計謀,很有可能就是周延儒想出來的,如此周延儒和夫君就成為了對手,這個時候周延儒寫這樣一封無所謂的信函幹什麼,夫君本就是漕運總督淮北四府三州的巡撫,保證漕運暢通和淮北穩定,是份內的事情啊。」
鄭勛睿笑了。
「這是一封絕密的情報,裡面表露出來了不少的資訊,這樣吧,你去請徐望華和鄭錦宏兩人馬上到書房來,看看他們是怎麼分析的。」
徐望華仔細看完了信函之後,同樣也沉思了一會。
「大人,屬下覺得皇上根本不信任周延儒大人,周大人怕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想著給自身找到退路了,所以才給大人寫來了信函。」
「周大人提醒大人注意漕運的事宜,看樣子朝廷想著在漕運上面做文章了,恐怕這背後的意思,就是朝廷想要調整大人的職務了。」
…
徐佛家看著徐望華,有些吃驚,想不到簡簡單單的一封信函,徐望華能夠從中分析出來完全不一樣的東西,這恐怕就是能力的體現。
徐望華說完之後,鄭錦宏也跟著開口了。
「少爺,屬下覺得重點還是在鄭家軍,只要鄭家軍巋然不動,朝廷就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動作,講武堂第二期的培訓已經接近尾聲,屬下和徐先生商議過了,第三期的培訓人員,計劃擴充到八百人的規模,爭取年內培訓完畢鄭家軍百戶以上的軍官。」
鄭勛睿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們分析的都不錯,但周大人寫來這封信函,最為關鍵的意思還不應該在這些地方,你們想想,周大人為什麼會寫來這封信函,剛剛徐先生已經分析過了,是因為周大人沒有得到皇上真正的信任,可不管怎麼說,周大人都是內閣首輔,已經是文臣之首了,既然到了這樣的位置,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