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和太監之間的關係一般,此次要不是皇上提出了不一般的要求,他也不會和王承恩之間有著如此緊密的聯絡,太監本來就是殘缺之人,身體上的殘疾,必然影響到心理上的殘疾,從歷朝歷代太監誤國就能夠看出其中的端倪,不過皇上如此的信任太監,周延儒也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記得天啟年間的時候,先皇異常信任魏忠賢,弄得滿朝怨言,皇上上任之後,進行了大力的整頓,徹底剿滅了魏忠賢和閹黨,可惜沒有幾年的時間,皇上就開始信任太監,將不少的事情交給太監去辦理,相反皇上壓根不信任朝中的文武大臣了。
現如今就更是這樣了,皇上對鄭勛睿高度的猜忌,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由此及彼,皇上更是不會信任朝中任何的文武大臣。
這肯定不是好事情,不過這也是皇上的逆鱗,沒有誰敢觸碰,恐怕到時候就不是廷杖的問題,而是直接殺頭的罪過了。
王承恩的懷疑代表了皇上的懷疑。周延儒決不能夠小視。
「王公公說笑了,昨日接到奏摺,本官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一直都在苦苦思索,想著能夠有什麼好的應對辦法。若是讓局勢如此的發展下去,肯定會鬧出來大問題,到時候淮北的局勢不能夠收拾,漕運徹底癱瘓,影響的就是朝廷的大局了。」
王承恩微微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前幾日王公公和本官商議的應對辦法,應該是從穩定淮北局勢出發的,只要能夠維持漕糧的運輸。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張溥張採楊彝吳昌時和龔鼎孳等人,其奏摺說到的事情,不算是太出格,但關鍵時刻鬧這麼一出,那就不妥了。」
「王公公也知道,這張溥等人,斷無法維持漕運,他們都做過監察御史,潛意識裡面就有著評說天下的習性…」
「周大人說的是啊。咱家也想起來了,這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的讀書人,不都是嘴皮上的功夫好嗎。皇上登基以來,屢屢依靠他們,可結局如何啊,就是一幫耍嘴皮子的迂腐讀書人,偏偏還想著玩什麼權謀,不自量力。」
王承恩突然插進來的這些話,讓周延儒非常的吃驚,他很清楚,王承恩在他的面前是不會隨便開口說話的。既然說到了對東林黨人的印象,那就是代表皇上對東林黨人的看法。當然這裡面還有王承恩的幸災樂禍,畢竟皇上登基之初。幾乎剝奪了所有太監的權力,信任滿朝的文武,特別是信任東林黨人。
王承恩的這段話可不簡單,其實就是提醒周延儒,儘管說目前對付的是鄭勛睿,但也不能夠和東林黨人走的太近,否則同樣出現問題。
周延儒內心一陣惡寒,皇上這都是用的一些什麼辦法啊,讓東林黨人來對付鄭勛睿,明知道張溥等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要求他們到淮安去,捅出來的簍子,豈不是內閣幫著來縫補嗎,到時候皇上將鄭勛睿和東林黨人一併收拾了,可以得到最大的好處。
「王公公說的是啊,本官就是擔心淮北的局勢啊,這漕運是萬萬不能夠耽誤的,戶部的敕書,馬上就要發往漕運總督府,今年四百萬石的漕糧,是必須要保證的,眼看著三月份就要開始的漕運,恐怕是難以恢復,本官也是著急啊。」
王承恩點點頭,卻突然轉移了話題。
「周大人,這甘學闊馬士英粟建成吳偉業顧夢麟和陳子龍等人悉數都辭官,這裡面是不是有鄭勛睿大人的攛掇啊。」
周延儒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看了看王承恩。
「本官昨夜就想過這件事情,要說甘學闊遞上來辭呈,只是明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張溥等人的所作所為,甘學闊是不知道的,既然如此,那他出任漕運總督,就有些名不副實了,下屬不服從安排,還不如辭去漕運總督省事。」
「周大人的分析精闢,這東林黨人之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