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晶瑩的淚水,不由低聲啜泣起來“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我?”
輕垂臻首,一滴淚珠劃過眉際那道淺淺的傷疤……。
***
一個人騎著一匹黑馬,鐵成鋒緩緩行在大路當中。
此刻,已經是正月初九,冬日的寒風仍然堅持不懈地吹過來,將鐵成鋒腦後束起來的長髮吹得飄了起來。
大路兩旁,盡是灰黃色的枯草,看慣冬日景象的鐵成鋒一邊隨著馬兒的前進搖來搖去,一邊想著年少時和夥伴們冬日去山上放野火,燒烤野味的情景。
那時候,滿山的野草經常會被一點點火渣子引地燃燒起來,但是卻只是一時之盛,火勢一閃而過,將易燃的乾草燒個七七八八,隨後就熄滅了。
望望遠處西斜的日頭,鐵成鋒用力夾了夾馬腹,馬兒立刻向前奔去,大路上揚起一條飛塵。
入夜,他終於到了一個小鎮子,停下馬來,找了鎮中唯一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隨便要了點燒餅牛肉之類的東西吃了,就那樣躺了下去。
北方的土炕在冬日總是燒的燙燙的,躺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更能讓在外的遊子體會到“家”的感覺。
鐵成鋒滿足地呻吟了一聲,將身子用力向炕的火口挪了挪——那裡要更加熱一點。
衣袋裡隨身收藏的東西由於被擠壓而發出低低的聲音。
鐵成鋒將手放在腦後枕著,心中一片空明,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願想。
院外傳來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被風吹動而發出的聲音,鐵成鋒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就在這個小鎮一百五十里遠的天馬鎮,他得到了那塊白玉,然後,一系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隨手摸出那白玉來,仔細端詳著,撫mo著,那玉卻如同一個滿經滄桑的老人一樣,嘲弄著想要讀懂它卻陷入迷惑之境界的所有人。
又將黑玉拿了出來,兩塊玉放到了一起,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現——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指望能夠發現一些什麼,因為,同樣的事情,他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兩塊玉,看上去如此光滑美麗,可是,數百年來,多少武林中人為了這兩塊玉不惜親人反目,不惜出賣背叛。
甚至,不知道多少的無辜之人因此也死於非命。
豈不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鐵成鋒將玉收在懷裡,放好了,飛快地朝窗外瞥了一瞥,心中暗暗好笑:數日前,就發現有人在暗暗追蹤自己,可是,卻始終是那樣在遠處窺視著,從來沒有走近過自己。
鐵成鋒不再理會那人,搬過枕頭來,呼呼大睡。
不遠處,窗外,兩個黑衣人一邊盯著房中的鐵成鋒,一邊在手心哈著氣,暗暗咒罵那鬼老天。
許久,兩個傢伙終於沉不住氣了,其中一個給另外一個低聲嘀咕了兩句,然後就竄進一旁的草叢裡面去了。
另外一個緊緊盯著鐵成鋒,手用力拉緊了大衣,鐵成鋒卻漸漸發出很響的鼾聲,睡得很香的樣子。
天邊漸漸升起了啟明星(偶望了初春是不是有啟明星,呵呵),那人忽然一咬牙,也鑽進了草叢中。
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天色將明,先前離開的那人打了個呵欠,從草叢中探出腦袋來,輕輕甩了甩滿頭的乾草,原來他實在冷的受不了,鑽在乾草堆裡了。
向那間房子中一看,驚的幾乎跳起來:先前還好好睡在那裡的鐵成鋒此刻居然消失不見了。
他慌了,向草叢中用力揣了兩腳,另外一個傢伙哼哼唧唧地鑽了出來,嘴巴里還不乾不淨地罵著,待到他一抬頭時,也驚呆了。
先前那人罵道:“你他媽怎麼看的人,肯定是你睡覺時那人就已經丟了。”
後來那人心中有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