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白桃轉過身,將錦盒放在桌案上,隨即她小心翼翼地開啟它。
那件流光溢彩的宮裝剛露出冰山一角,整間屋子便都似乎煥發了光亮。熙容原本只是不經意間一瞥,可當她瞧見那身宮裝的時候,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實在太合她的心意了,也根本不是她想像中的花孔雀。
這件宮裝粉嫩輕盈,款式別出心裁,還有薄紗相襯,衣領只露出鎖骨,保守得剛剛好。
身後的裙擺有些垂地,屆時或許需要丫鬟給她提著。
更難得的是整件宮裝流光溢彩,腰部以下的裙擺似乎能隨著光線和角度,在兩種少女喜愛的顏色中不斷切換。
一會兒是粉櫻色,一會兒又是銀紅色,微微晃動間便像是波光粼粼的湖泊,配以上半身的江南魚肚白絲綢,當真是美不勝收。
雖說不是主流的宮裝顏色,譬如華貴雍容的深紫或妃色,但那都是深宮婦人常穿的衣色,熙容如今正值豆蔻年華,上輩子她死時也不過剛剛及笄,最是喜愛這粉嫩的顏色。
再說她並非宮中妃嬪,也沒想做江煦帝的妃子,故而不用為了凸顯地位,穿一些厚重壓抑的衣色。熙容上輩子就很少穿深紫色,她覺得沒這個必要。
總之,熙容特別喜歡眼前的這件宮裝。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送宮裝的人別有企圖,她到底是穿還是不穿呢……
白桃抿了抿嘴,見熙容的目光直勾勾地瞧著衣裳,美眸一眨不眨的,白桃笑著暗示道:&ldo;姑娘,您若穿上這件衣裳,定會特別好看,驚艷全場。&rdo;
&ldo;那,那就穿吧。&rdo;熙容支支吾吾道,旋即她扭過頭,朝外面吩咐道,&ldo;艾香,進來伺候我更衣。&rdo;
艾香在院子裡聽見姑娘吩咐,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進屋後她一看到那件粉色宮裝,也是讚不絕口。
只聽一貫沉穩的艾香此刻滔滔不絕道:&ldo;虧皇上想得出來,給姑娘這件罕見的華服,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姑娘本身底子極好,這下子可真要讓所有人都移不開視線了。&rdo;
熙容抿唇不語,心內卻產生一股子與有榮焉般的愉悅,像是艾香誇江煦帝品味好,她自己也感到高興似的。
不對,這怎麼可能呢……她會高興,是因為這衣裳符合她的品味,與江煦帝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這會兒熙容突然想起來,其實她最喜歡粉色,上回江煦帝給她的披風好像也是粉的,他倒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她心裡突然覺得有一絲絲甜。
隨即在丫鬟們的服侍下,熙容清晨梳洗畢,穿上那件粉綢宮裝。她在屋內輕輕轉了一圈,裙擺跟開了朵嬌花似的,飛揚起來層層疊疊。
而她就是那正中央的花蕊,明麗、鮮活才是少女該有的姿態。
白桃在一旁驚呼,她由衷地讚嘆道:&ldo;天啊,姑娘今日真乃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了!&rdo;
艾香也點頭道:&ldo;姑娘穿著極美。&rdo;她心裡想著,若是上回那秋貴妃見了,可彆氣炸了肺。
熙容抿了抿唇,她聽聞兩個貼身丫鬟的誇讚,又低頭看了看裙擺,最終唇角還是上翹了幾分。江煦帝做戲也做得很足嘛。
衣裳換好,熙容在早膳後讓艾香給她塗了口脂,再吩咐白桃帶上繡品,旋即便去雙親那邊。輔國公府人丁單薄,沈長風素來體恤兩個女兒,便免了她們的晨昏定省之禮。
故熙容不必早起請安,今日卻是起得早了,沈長風此時正在給紀氏舀粥。俗話說孕婦最是要當心,紀氏這雖說是第二胎,可沈長風依舊將人護得像瓷娃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