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給公子看病。我家中有一些可用藥物,要一道帶上京,就先下船一趟了。”
“關大夫請。”
腳步聲慢慢遠去。
許漠天滿心怒恨,偏偏始終發不出聲音,手腳更痠軟無力,連敲打艙板示警都做不到。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容若這才腳一軟,臉色灰敗地往地上跌去,幸好楚韻如一把扶住他。
容若長出一口氣:“總算撐過這一關了。”
他的臉色大見惶恐驚怕,與剛才處變不驚,從容而談的風範氣度大不相同,看得許漠天眼發直。
楚韻如卻是習慣,笑道:“幸虧你機警聰明,把她逼退了。”
容若伸手拍拍胸口,餘悸猶存地道:“我也只是硬撐,表面上說得信心十足,其實怕得要死呢!就算她真的身受重傷,萬一一狠心,弄個什麼天魔解體大法的刺激性功夫出來,咱們的虧可就吃大了。好在蘇俠舞也是個精明人,聰明人很多時侯都會更多地考慮自己的得失,她也知道,就算她不惜傷損身體,贏了我們,要帶著活生生的人,在三千鐵衛中大搖大擺出去,也實在不太可能。我先論得失之利,再動之以情,及時給她一個梯子下,這才勉強過關。真是嚇死我了。”
對於他這大失英雄形象的動作、語氣,楚韻如不置一詞,只淡淡道:“若本來無情,又如何能動呢?”
容若一怔:“什麼?”
楚韻如只笑看手上的解藥:“看來她本來也不想傷害你、強逼你,若非職責在身,也不必做到這個地步,所以你這種空口白話,沒有任何保證的交易,她才肯答應,所以你說幾句關心的話,她就把這個給你了。”
楚韻如明明笑得溫柔婉然,不知為什麼,容若卻覺得有一種八方風雨欲來的不祥之感。
他乾咳一聲,不敢介面,急急忙忙對著許漠天喊:“許將軍,你沒事吧?”
許漠天張張口,想說什麼,可是嘴一張,就是鮮血噴出來。
容若微一皺眉,低聲對楚韻如說了一句話。
楚韻如走到許漠天身邊,輕輕抬起了右掌。
許漠天在心中慘然一笑,徐徐閉上了眼。
可出平他意料的是,等來的不是當空雷霆一擊,而是自背心湧入的溫和內氣。
內力帶著他全身氣機遊走,體內閉塞的經脈一一被開啟,胸腹間的鬱悶之氣漸漸消散。
耳旁傳來楚韻如輕柔的聲音:“有一個對無量界武功有深刻研究的人,指導過我武功。那個人曾經為了探查無量界異法的氣機執行,而冒險在蘇俠舞手中受傷,以此研究對付無量界侵入人體氣脈之真力的方法,並把疏導之術教給了我。將軍被蘇俠舞擊傷,若不及時把體內的無量界氣勁化去,只怕會對經脈造成很大的傷害,所以我來不及同將軍細談就動了手,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原諒。”
淡淡的聲音說完,楚韻如已垂手退了開去。
許漠天徐徐睜眸,目光有震異之色,神色複雜地看了看楚韻如。
這時他已能開口說話,不覺凝望容若:“為什麼救我?”
容若一笑:“救人還要理由嗎?”
許漠天一怔。
楚韻如已一笑介面:“殺人害人,或者需要理由,但救人幫人,何須理由。人本來就應該互助,除非是喪盡天良的惡人,否則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生命垂危,就應該相救,哪裡需要什麼理由。”
容若笑得眉眼彎彎:“人字本來就是一撇一撩組成,本來就是指互相支撐之意啊!”
許漠天苦笑一下:“我是敵人。”
容若淡淡道:“敵人,也是人。”
他的語氣這麼平淡,但聽到人耳中,卻如驚雷乍響,震人心魂
看到許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