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有七……不,八枚,但有一枚失蹤了。”
我想起了那枚放在吉斯洋基人枕邊的水晶球,想起臨別時迪洛矮人絕望哭叫的聲音。我的心情變好了。
水晶球失蹤是什麼時候的事?
“你覺得我像個管倉庫的學徒?”巫妖冷冰冰地說,“你知道席**官侍從秘書的工作量是多少嗎?我甚至沒時間鑽研魔法!哈,沒有時間,一個不死者!”
那我換個問題。這些獵巫者都是什麼人,你瞭解他們深入幽暗地域的目的嗎?
“這不行,烙茲‘痙攣劇痛’,”巫妖說,“我們交換資訊。如果你想得到答案,就先給我答案。”
很公平。
“我剛才提到的那件引起內爆屠夫關注的東西,你對此的答覆是什麼?”
我不能肯定你所指的東西是什麼,但我的確從銀劍會另外得到了一些東西,而且我不覺得它跟一個卓爾有什麼瓜葛——你瞭解那些人類獵巫者來此的目的嗎?
“不,但我確認她們的目標不是卡爾德蘭。東西在哪兒?”
我不打算把它交給你。
我的拒絕可能太過直截了當,巫妖足足過了二十五秒才說話:“為什麼?”
因為我能用你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問題。我回答。
又是一次漫長的沉默。
“我既然能找到你,內爆屠夫就一樣能找你。”它警告我。
對此我確信不疑。
“真是可惜,”巫妖說,“這麼聰明的一顆腦袋,就要被炸成一灘章魚肉醬了,實在太可惜了。”
它站起身。
“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你好自為之。”
我注意到,對這枚水晶球如何處置,它隻字沒提。我也就樂得隻字不提。
我目送巫妖消瘦的黑袍飄出水晶龍的脊椎。
半精靈推開了刀叉,沉思著。
“他說的大都是實話,”她說,“只有‘你知道席**官侍從秘書的工作量是多少嗎?我甚至沒有時間鑽研魔法’觸動了我的法術。不很嚴重,頂多也就是口誤。但是你說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巫妖還沒來之前我們就用心靈異能架起了心靈連結,所以巫妖對我的耳語同樣一字不差落到了她的耳朵裡。
有一個祭司同伴可以使生活變得方便,她的辨識謊言術能幫我簡化不少問題。
我說:“如您所聽到的,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一點小麻煩’?”半精靈冷笑說,“內爆術是神賜予信徒的最高階神術之一,能使用的祭司幾乎就是神明在世間的代言人!被這樣的殺手盯上,你豈不是死定了?”
她壓低了聲音:“你該把那東西交給那副骨頭架子,離麻煩遠遠的!你這章魚騙子,你答應過的,要送我回地表!”
低智商生物就是麻煩,種族智力代溝太深了。
她沒聽清:“你剛才嘀咕什麼?”
“尊敬的女士,”我說,“您提出的解決辦法,我不敢苟同。”
這真是個令我沮喪的現,優秀的直覺和魅力不能取代智商。因為這個,儘管半精靈的顱骨看上去完美依舊,但我已然食慾大減。
我不得不向她解釋:“我對巫妖說過,我可以用它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問題。依照您對卓爾的瞭解,當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他們會兌現承諾嗎?”
半精靈的眼裡頓時燃起了仇恨的怒火,繼而恍然大悟:“你是說它會出賣我們?”
它已經出賣我們了。
巫妖在這裡約見我們就是個詭計。它瞭解靈吸怪的多疑,約見我們索要證據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為了讓我們充分暴露在敵人面前,以便吸引殺手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