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撐起了偌大的夏家,如今上了年紀,反倒變的越發沉穩,過起了閒適安穩的日子來了,收藏古玩,聽聽唱片,尤其在經歷了中年喪子之痛後,甚至開始信起了佛來了。
信仰也好,純粹是個寄託也好,夏雲煜是不在乎了,在世上他只有爺爺這麼一個至親,只要做爺爺的自己覺得日子過得好,他這個做小輩的也是樂見其成的,況且寶劍也不過是藏鞘而已,固然是鋒芒不再,旦當再次出鞘的時候,依舊還是當初的丰采。
“公司的事情有眉目了?”夏振遠尚未睜開眼睛就已經猜到了,指了指對過的沙發才睜開眼,又擺了擺手,讓下人把唱片機關了之後退下,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正好看見馮姨端上來的紅茶,也就順帶著捎了一句:“冬天喝紅茶養胃,少喝些咖啡。”
夏雲煜欠了欠身,端過紅茶,笑了笑也沒接話,只是就著先前的話題繼續說了下去,在說到和程庭琛的合作的時候,他還特意抬頭看了一眼夏老爺子,倒不是他多心,而是在他出生的時候,老爺子因為信佛所以特意請了一個高僧來為他一問前程,當時得出的結果就是他和程庭琛兩個人是註定糾纏,福禍共存的彼此。
果然在夏雲煜說完之後,夏振遠就提到了此事:“你和程家的那小子遇上倒也是一種緣分,覺遠大師當初就說過你們兩個是註定糾纏福禍共存,這些年他一直悄無聲息的,一露面就是和你糾葛在一起,倒是真應了這句話。”
夏雲煜被帶到警察局詢問筆錄,夏振遠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一番調查下來得知重案組組長是程庭琛的時候,他就覺得當初覺遠大師的一席話的確是一語成戟:“既然如此,這件事情你就和他好好去辦,儘量緩和彼此的關係,你們彼此都是年輕人,經歷也差不多,想必也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程家那小子我看著也是挺不錯的,不驕不躁,做事沉穩,難得的是明事理,你們兩個在一起,互相學習學習彼此我也放心。”
“是,爺爺。”夏雲煜此刻又斟酌了一些言辭才說道:“只是公司的那些人……”
說到這,夏振遠倒是很大度隨意的擺了擺手,好像公司這麼大的事還比不上自己孫子的事:“董事長的位置我交給了你,公司就是你的了,你要怎麼弄就怎麼弄,至於那些老頭子倚老賣老也好,胡攪蠻纏也好,你都別理,自己教育出的子孫不成材也好意思鬧,有什麼事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麻煩爺爺了。”
“自家人有什麼麻煩的,”說這話的時候夏振遠的聲音提高了,似乎是不悅了,頓了一下才說道:“不過這事你有沒有和程庭琛說起呢,如果他知道你明修棧道安度船艙……”
“他是知道了,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答應和他聯手另有目的,不過他覺得這是我的事,所以沒有興趣不願理會。”夏雲煜想起程庭琛最初找上自己時候的樣子,明明是有求於自己,可是神態卻還是一副神采飛揚,穩操勝券的模樣,不知不覺思緒就遠去了。
其實夏雲煜的確有所隱瞞,從他知道喬伊心的死訊開始,他就感覺到事情沒有那麼輕鬆了,一直以來從接手坤輿開始,公司內部就一些賬目以及其他的問題他就已經有所察覺了,但是對方做得很完美,讓他一時間找不出任何的毛病。
而那些人本就是跟隨著夏振遠一起打江山的人,到如今已是元老一級的人物,平日裡自以為身份倚老賣老已經讓夏雲煜百般忍讓了,可是眼見著到退位的年齡了,卻一個個又惦記著捨不得自己的位置了,或者是想把自己的位置交給自己的兒子。
若說那些小輩有那個本事還好,偏偏一個兩個都是些紈絝子弟,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一無是處,所以夏雲煜根本不會同意這樣的事發生,所以對於這些人手中的權力漸漸的被他所收回,只是顧念著他們先前的功勞,還是讓他們在公司頤養天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