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孩,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與豹子翻滾激鬥,直急得泫然若泣。
當男孩第三次咬在豹子右前腿關節處時,那塊地方終於發出“喀嚓”一聲脆響。一節斷裂開的小腿骨穿過了肌肉皮毛直刺到外邊,那豹一下子失去平衡,身體向右傾去。男孩四肢蹬地,趁著這個機會急撲上前一口咬住了豹子的喉嚨!
那豹垂死掙扎,四隻爪子緊緊摳入男孩背後,一人一獸直滾坡下河中。大片的血水在河裡泛起,那豹子抽搐良久終於不動。男孩掙脫了豹爪溼淋淋地爬上岸來,全身血流如注,後背上幾處極深傷口皮開肉綻極為恐怖。鳳凰兒急奔到岸邊撕下衣襟幫他包裹傷口,眼淚滾滾而下。男孩嘴角彎彎,似是朝著鳳凰兒笑了一下,不支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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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角苗的所有分支這兩天可謂是雞飛狗跳,誰也不會想到新任大祭祀上任後的第一道命令竟然是全族搜尋外傷良藥!於是乎,各侗各寨紛紛行動。獻祖傳秘方者有之,高明苗醫毛遂自薦者有之,為了一支百年靈芝險些和他族開戰者亦有之。偉大的祭祀大人說過的話,是要被堅決執行的。
兩天前看著女兒渾身是血地拖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小子回來差點沒把金薩嚇死,還好侗中頗有幾個造詣高深的醫者,止血清創,縫合傷口自是小菜一碟。問題是那男孩失血過多,幾處傷口深可見骨,治療調理的不好就算能安然痊癒也恐怕是元氣大傷。幾位長老寨子裡尋遍也未能找到上好的傷藥,各種毒材毒草倒是鋪天蓋地戶戶齊備。急切下金薩立即下大祭祀令命令全族尋藥救人,在見到豹子的屍體後,他對這個救了女兒的孩子是打心眼裡感激的。
鳳凰兒兩天來寸步不離地守在男孩床前,倦了就趴在床邊打個盹。她一直在焦急地盼望著男孩醒來,而他卻一直昏迷著,在床上被包得象只粽子。
月華初上,金薩看著屋裡堆積如山的藥材嘆了口氣。人不醒再好的藥吃不下肚有什麼用?拖出屋角的豹屍,金薩將它吊在門前樹上。天氣炎熱,再不開膛這畜生就要臭了。
細細地用苗刀在豹脖子上割了一圈,金薩剝下豹皮,利索地開膛破肚。不一會功夫,豹子已成了一大木盆肉塊和四條整腿,血水流了一地。
鳳凰兒昏昏沉沉地坐在床邊,突然感覺男孩微動了一下。這個細小的動作立即讓她清醒過來,在鳳凰兒焦急的目光中男孩睜開了雙眼,然後立即跳起!
正在門口清洗豹子內臟的金薩只覺得耳邊生風,一條黑影從屋中竄出撲在旁邊木盆上大嚼起來。他只道是家中狗兒偷食,怒喝一聲揮手要打時卻發現竟是那男孩!
男孩伏在盆邊,按住一條啃了一半的豹腿。月色下兩隻碧油油的眸子望定了金薩,鮮血淋漓的嘴唇向後扯起,喉間發出奇異的低吼。
“啪”的一聲,金薩瞠目結舌地看到女兒旋風般地衝到那野獸般兇戾的小子跟前給了他一記爆慄!更讓他跌落下巴的是那小子居然逆來順受悻悻然轉過頭繼續狼吞虎嚥。苦笑一聲,金薩悄然放下中、拇指緊扣的右手,一縷白色的麻藥粉末隱回袖中不見。
鳳凰兒望向父親笑魘如花:“爹爹,他就是這樣子,他人其實很好很好的。”看了看已經開始吃第二條豹腿的男孩:“他……他就是喜歡吃生肉而已。”
男孩知道在吃的是被自己撲殺的那隻猛獸。他留了很多血,需要補充大量的食物。男孩進食很猛但很放鬆,他對鳳凰兒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鳳凰兒心疼地看著男孩第二次縫合傷口——他那如餓死鬼投胎般的一系列動作使得多數縫好的地方迸裂出血。為了讓男孩乖乖就範頗費了一番周折。幾個可憐的苗醫剛進門就被撲倒了一個,動作之準確迅猛實為扎布、果果之流所無法比肩(這兩個傢伙早在男孩被抬回來的那一刻起就逃出了家門)。最後鳳凰兒抱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