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冷的噩夢當中。而不同的是,眼前出現的這些東西,卻比夢中的厲鬼還要獰惡。
整個地下空間,有如一個龐大到匪夷所思的蜂巢般被分成了許多獨立的單位。一道粗大湍急的水流從高處注入,流經人工修建的寬闊水道消失地底不見,幾臺貫流式水輪發電機嗡嗡地工作著,各個角落裡的射燈將這裡照得亮如白晝。
跟隨著頂著毛球腦袋的怪人,巴赤經過了一個又一個小型洞穴,那裡面,一些奇詭的生物讓他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鐵籠內,一頭碩大的黑豹冷冷地注視著巴赤,寶石般妖異的眼睛生了三隻,它面前的食盆裡放的,居然是外面遍地可見的苔蘚!
兩條粗大的蟒蛇正在恆溫的玻璃箱中緩慢遊動,背脊上卻生滿了鋒銳可怕的狹長骨刺。
十幾只南美箭蛙火紅的肚皮下,八條生滿剛毛的長腿詭異迅速地舞動著,使得它們看上去,就象是一群畸形的狼蛛……
“麥斯,我們有客人來了!”怪人停下了腳步,對著最底層的一個方型洞穴叫道。
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毛球腦袋伸了出來:“德維爾潘,你這傢伙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客人?”他看到了巴赤和陳野,頓時大為高興:“這下可以熱鬧幾天了!快請進來!”
洞穴中,插滿了密密麻麻各色導線的大型儀器和幾臺電腦亂七八糟地擠在一起,大大小小的試管擺得到處都是,幾個密封著的大玻璃艙內,積滿了綠色的液體,隱約有些什麼東西浸在裡面。巴赤找了半天,才將陳野放到了唯一一張勉強能稱為椅子的東西上。
“咦?這個年輕人好象有一點不對勁!嘖嘖,還斷了條腿,真是可憐!”麥斯望著陳野嘆道,語氣中卻半點遺憾的意思也無。
“我哥哥中了一種毒,每天都得要注射血清的,可是現在……”巴赤伸手幫陳野擦去頭上的冷汗,後者雙眼緊閉,已經陷入了昏迷。
德維爾潘輕蔑地哼了一聲:“血清?被蛇咬過嗎?居然還有人在用這種可笑的東西……對了,老東西叫你們來有什麼事?他平時可把那張照片看得和寶貝似的!”
“林爺爺臨死前說是有東西放在這裡,叫我哥哥來拿。”巴赤難過地指了指陳野補充道:“他是爺爺的孫子。”
德維爾潘和麥斯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急問道:“林他死了?!”
巴赤神色黯然:“被人殺死的。”
麥斯登時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雙手狠狠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德維爾潘則兩眼發直,口中不斷地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有那幫怪物在他身邊,有什麼人能傷得了他!”
巴赤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
麥斯切齒道:“狗孃養的!我一定要殺了他!”
“就憑你?林的那些朋友還差不多!先救人!這小傢伙是林的孫子!”德維爾潘吼道。
麥斯躊躇道:“可是我們的實驗還從未在人體上做過……”
德維爾潘伸手去搭陳野頸動脈,另一隻手翻起了他的眼皮:“他的心跳搏動微弱,體溫很高,瞳孔已經有些擴散,依我看活不到明天。”他拍了拍麥斯的肩膀:“這麼多年了,你忘了我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做幾個四不像出來嗎?”
麥斯咬牙點頭:“雖然冒險,也只能這樣了!”
巴赤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毛球將陳野衣服全部脫光,搬進了一個直立的圓柱狀玻璃艙內,放入了那種綠色的粘稠液體,一直淹沒到陳野的口鼻下才罷手。
“你們能救我哥?”巴赤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兩個怪人讓他實在無法和醫生聯絡在一起。
“一年前是沒辦法,現在應該可以!”麥斯合上艙蓋,飛快地在電腦上敲出一串指令,幾支粗大的針管從玻璃艙內壁伸出,緩緩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