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旦過慣,人未免就變得帶上了些許傲氣。
而今天院長的一通電話卻讓愛德華大夫不禁有些惱火,他居然指定要自己親自去為一個受到槍擊的青年動手術!
慢悠悠地跨出辦公室,愛德華大夫和藹地向每一個朝他拋著媚眼的護士打著招呼。看著那些年輕熱辣的豐滿軀體,他鬱悶的心情平復了許多,不由得在心中盤算起今年去地中海度假時應該帶上哪幾個相好的姑娘了,3P還是4P呢?上帝啊,這可真是件讓人為難的事情。
“見鬼!愛德華,你怎麼還在這裡?”風風火火從走廊的另一頭跑來的副院長羅賓打斷了愛德華大夫的遐想。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愛德華大夫沒好氣地道:“不就是一個傷員嗎?我現在就去手術室,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羅賓那略有些發福的身體使得他在跑動後氣喘不已:“你這個笨蛋!你知道現在有些什麼人在等著你去給他做手術?”
“什麼人?難道還是美國總統嗎?”愛德華大夫不屑一顧道。
“也差不多,本市所有你能聯想起來的高階官員我就不說了。林!那個中國老人也在外面!”羅賓低聲吼道。
“林?中國?老人?”愛德華大夫疑惑地將這幾個詞語翻來覆去地念了一遍,突然間哆嗦了一下:“林容基?!那個揚言能在三個月之內收購微軟的世界首富???”
羅賓肯定地點頭。
十幾個正在病房巡視的實習醫生看到了讓他們吃驚的一幕,兩個平時溫文爾雅的導師絲毫不顧紳士風度地手挽著手,往電梯方向一路猛跑,愛德華大夫面色發青,口中喘得象個勉強扯動的破舊風箱。
“以前在學校時針灸課上那位中國老師所說的‘醫者父母心’這句話的含義,現在我想我懂了。”一名年輕的實習醫生用崇敬的眼神注視著兩個矯健而高大的身影,口中喃喃地道。
一個半小時後,手術室外的紅燈熄滅,巴赤被推了出來。
一直獨自靠在一邊的陳野走到了推車旁,巴赤面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他微微朝陳野笑了一下,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好不容易打發了一群高官的老人林容基則攔在了主刀大夫面前:“這小傢伙怎麼樣?你個小白臉醫術行不行?會不會以後留下後遺症併發症什麼的?”
若是換了別人問這句話只怕是愛德華大夫早就已經一個耳光打了過去,可現在他卻象個謙卑的小學生般恭敬地道:“林先生,我是全美國第一流的外科大夫,剛才已經順利地取出彈頭並縫合了他的肺部。這年輕人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以後也不會有。”
林容基有些不放心地道:“手術用的麻醉劑量大不大?我聽說這玩意兒用多了會對大腦有影響!”
愛德華大夫顯得有些激動:“這個小夥子是我見過最健壯的人同時也是最堅強的,他剛才手術前居然要求我不注射麻藥!整個過程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上帝啊,他的神經可真是比鋼絲還要堅韌!”
第二十八章 玉墜
單人特護病房,寬大,舒適,光線充裕。
陳野拒絕了院方提供的另一個房間,而是要求在巴赤身邊加了張床。
林容基並沒有象多數人所擔心的那樣惟恐天下不亂,陪了巴赤一會後,見陳野絲毫沒有想要和他交談的意思,便默然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打著點滴的巴赤沉沉睡去,陳野將袖子上沾滿了血的上衣扔到一邊,走進了病房內的浴室,將淋蓬頭的流量擰到最大,任由水流湍急激刷他鐵石般的胸膛,迸濺的水珠迅速模糊了浴室中那面巨大的鏡子中陳野的影子,他陷入了深思中。這次飛機上的遭遇讓他有些心煩意亂,擺脫了陳家的控制後他並沒有過多的興奮,而是象一隻久居囚籠的野獸被放歸山谷般對未來充滿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