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一樣,刺殺小組的成員自世界各地的分部趕出,再到目的地聚集。即使有同在一個分支的組員,亦要分道而行。謹慎而隱秘,這是暗夜的一貫風格。
槍神驚疑不定地打量四方,嚴謹的守時秉性,無疑是每個殺手的基本要素之一。像今天這種狀況,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暗夜成員的身上。難道,會有意外發生?
遠處行來的幾個人影打消了他的疑慮,暗夜的勢力如地下植物根鬚,遍佈縱深於世界各地,小型分部多如牛毛。除了高層首腦之外,大多數成員之間彼此素不相識。一些奇異特殊的日常行為,例如走動時的步伐韻律,就成為了他們識別敵我的捷徑。
幾人走近自由女神像,俱是遠遠行禮,恭謹而肅穆。
槍神冷哼一聲,縱身而下。將近三十米的垂直下墜中,他只是在偶爾間雙手輕按後方基座,身形便會微微一頓,如同手上有著某種奇異的吸力一般。片刻之間,已是足不驚塵地落在地上。
幾個刺殺小組成員疾步走近,望向那高聳瘦削的身影,不禁神色都有些緊張。
“怎麼就只有你們四個?其他人呢?”槍神強壓火氣,臉色鐵青地道。
一個體格強壯的漢子低聲回答道:“瓦格納大人,我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身後的尾巴,其他的小組成員沒能聯絡上。”
槍神微微一怔:“有人盯上了你們?這不可能!”
“在紐約,這完全可能,即使你們是那個什麼垃圾暗夜,也只能做一隻曝露在陽光之下的爬蟲。”一個聲音冷冷地道。
槍神臉色一變,身邊幾個漢子迅疾散開,極有默契地護衛在他四周。
東側的一條馬路上,遠遠行來兩名亞裔年輕人,黑眸,黑髮,黑色制服。神色之間,冷得像冰。
“你們就是那家公司的人?”槍神迅速冷靜了下來,目中隱露傲色。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元老會的那些恐怖存在,他還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夠給自己造成威脅。
其中一個年輕人淡然點頭:“不錯,你們一路旅途勞頓,辛苦了。”
“在殺掉你們之前,我很好奇一件事,希望能夠得到答案。”槍神大刺刺地道:“暗夜的行動,還從來沒有人能識破過。雖然你們的公司很快就會被連根拔起,這一切都將變得不再重要,但我還是很疑惑,你們是如何做到的?”
“整個紐約的機場,捷運,交通線路,輪渡碼頭,甚至是以偷渡為生的人蛇幫派,都完全在我們的監控之下。除了黑幫嘍羅們在一刻不停地打探訊息之外,強大的線民網,出入境處的國家機構,亦有我們的朋友,被人算計,總是需要做些防備的。”先前那年輕人緩緩取下身後背囊,淡淡地道:“其實這些都能算是公司的機密,但無所謂了。我是楊滅,是你這輩子所認識的最後一個人。”
槍神長笑聲中,雙手不動,兩道火舌突然之間就從他的腰肋邊噴出!而他身邊的幾個漢子身形立展,已是在疾撲之間紛紛按上了前臂上的機簧!
楊滅冷然站立,手中黑色背囊轟然爆裂,一杆類似於M40A1的火器獰然出現,它槍身狹長,流暢而凜冽的線條之下,一正一反插著兩支彈匣,遠遠望去,竟如一條震翅欲飛的魔龍般妖異悽美。
密集急促的擊發聲中,每一枚襲來的子彈,都無一例外地被擊落於塵。他就只是隨隨便便地站在那裡,但一人一槍卻猶如驚濤駭浪前的萬仞絕壁般,堅不可摧!
“撲撲”聲瞬間大起,槍神望著胸前被敵人彈流橫掃,目光中帶上了強烈的不可置信。就算是自己,也完全無法做到截擊出膛的子彈!
楊滅身邊的年輕人低低伏身,以左足為徑,身體急斜,右足在徒然之間劃了一個半圓,整個人如同一道旋風般捲了出去。低低的,微顫的輕嘯聲中,他的兩支手臂破出袖管,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