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迅速地變成了鐵青。
橡木門在突兀響起一記沉悶地撞擊聲後轟然向內倒下,激起的氣流將正對著門的辦公桌上檔案吹得如雪片般飛揚四起。一箇中等個頭的亞裔老人緩步邁了進來,神色平和地就象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散步。
緊跟在他身後,一個年輕人雙手插在口袋裡懶洋洋地走進,簡簡單單的白色T恤深藍色仔褲打扮,充滿了野性魅力的明亮眼睛卻似乎讓燈光都為之黯然失色。
遠處窗邊的中年人面無表情地走到了林辛同的身後,後者正大聲咆哮:“誰允許你們進來的?!保安?保安!”
“林先生?”老人坐上了那張桌後寬大的真皮靠椅,慢條細理地道:“我的名字叫做陳進生,旁邊這孩子是我們家的小四,這次來得有些冒昧,還請您原諒。”
“我管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外面的那些廢物都是死人嗎?”林辛同吼道,離奇的憤怒讓他失去了應有的理智。
“他們不是死人,只不過是被人用槍指著腦袋而已。”小四好奇地打量著阿竹,顯然有些迷惑於對方的性別。
阿竹略為驚訝:“陳進生?臺灣的陳家?”
陳進生微微頷首:“我想沒有第二個陳家。”
“我們對陳家的大名是向來久仰了,只是未曾有緣結識而已,不知道這次來對林某有何指教?”林辛同冷靜了下來,神色間顯得有些忌憚。
“指教是談不上的,我難得出來走動,這次卻恰巧知道林先生在紐約很是關照我們陳家一個不成器的晚輩,左右沒事,也就過來看看了。”陳進生微笑道。
“你們的人?”林辛同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叫陳野,很特別的一個年輕人,我想林先生一定不會陌生。”小四語氣遺憾地道:“前面那個電視臺的傢伙一直在說自己記性不好,被斬掉七根手指後,就連讓他回憶小時侯含過奶嘴的顏色,都絕沒有問題。”
林辛同臉色變了一下:“陳野?他和你們有關係?”
“雖然在外面被長輩們點撥指教對年輕人的成長是件大有裨益的事情,可無奈的是,我是一個很護短的老人。”陳進生靜靜地直視著林辛同:“自己家的孩子,哪怕是再頑劣,我也不希望看到別人伸手。”
林辛同身後的中年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向前跨來。
陳進生刀鋒也似的目光在他色澤烏黑的手掌上掠過,望向窗外淡淡地道:“很有意思的功夫,不過善意地提醒您一句,有些愚蠢的事情,就連象您這樣的高手也是不能夠去做的。比方說,惹上陳家。”
中年人冷笑:“只要三十秒鐘,我就能把你和你旁邊的小子變成再也不會威脅恐嚇的死人。”
“西南雲氣來衡嶽,日夜江聲下洞庭。湖南的嶽麓山是個景色優美的地方。西面的山腳下,有個叫做林晚的村莊,裡面仍有少數村民在修習著古時傳下來的一門功夫,據說是以毒淬掌,很是古怪。”陳進生直視著面色大變的中年人,緩緩道:“如果您仍然不清楚在和誰說話,到明天那個小村子將會雞犬不留。功夫,或許是很強,但可惜我卻代表著黑幫。”
中年人身體急劇顫抖,緩緩垂首後退。
陳進生滿意地微笑:“識時務者為俊傑,您倒也算是個中典範了。”
阿竹目光閃動,輕笑道:“這一定是個誤會!雖然還不清楚我們是哪方面和陳野先生產生了交惡,但我想事情總是有解決辦法的。不管怎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陳先生,你說是嗎?”
陳進生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走出房門:“林先生,希望不要再次考驗我的耐性!為了那個孩子,世界首富對於我們來說,也一樣不過是可以死於飛來橫禍下的脆弱生命而已。”
小四湊近林辛同身邊,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