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兒是趕巧呢?再說他那體格子,恁是病了,也沒準兒比人好人打的獵物還多著呢~”小猴兒如是的編著瞎話兒哄著婉瑩。
當然,瞎話兒,瞎話兒,就是說這話吹牛逼的成份佔了大半兒。
可不,他延珏一不是神,二不是魔,病成那個逼樣兒,別說故意不想拔得頭籌,就是故意,也是難上加難。
所以待到晚上大軍拔回行營後,草草的數了獵物後,且不說大獲全勝的保酆帝,以及箭術懾人的僧格岱欽,就只說諸位皇子中,延珏理所應當的拿了個倒數第一,而且是僅有兩隻兔子。
這樣的結果,不僅是讓那個煩他煩到睡不著覺的延琛樂的嘴丫子劈叉,更是讓毛伊罕跟小猴兒好一陣損諷。
“這就是你說的八旗騎射第一?!我倒是想起你們中原人的一句話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晚宴的時候,一早便被婉瑩請來的毛伊罕,才見到小猴兒,便揚著臉兒嚷嚷著。
小猴兒壓根兒懶得搭理她,只站在席位前,看著遠處的校場出才回來的一眾人等中,那個走在最前,腿兒軟的打晃,頻繁打著噴嚏的延珏,心下只想,這廝早上走的時候燒才退,折騰這麼一天快折騰拉稀了吧?
“喂!”見小猴兒也不理她,毛伊罕在她耳旁叫喚著,“你別敢吹牛不敢說話!”
被她吵的實在是煩,小猴兒慢悠悠的轉過頭來,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誰借你的膽子,介麼跟我說話?”
“你——”毛伊罕給她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想要罵她,卻偏逢皇帝與眾臣的笑聲傳了進來。
阿爹囑咐過她多次:這個皇帝不是表面上那麼好說話,為了阿爹的腦袋,你一定要注意言行!
對,就是為了阿爹的腦袋。
毛伊罕緊抿著嘴唇兒,死都不肯承認自己是給她嚇著了。
“xxxxx恭請皇上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一身戎裝的皇帝入席,聲聲請安聲破了草原的天,待再度起身時,病殃殃的延珏已經出現在了小猴兒的身側。
咳咳——
連著兩聲猛咳,小猴兒趕緊喚著於得水把大氅拿過來,她才要問問延珏,今天是不是累屁了之類的廢話,卻在這時,她卻猛然見到那落座在她們旁側席位的人。
四目對接,不過三步之遙,小猴兒卻仿若被雷擊到一般。
“……實在是巧,竟是二叔。”她不知是如何從嘴裡擠出這幾個字的,可她知道此時的自己,笑的定是燦爛。
這樣的笑,她是與他學的,越是殘忍,便越是燦爛。
果齊司渾也只是楞了一瞬,待反應過來便不失禮儀的做了一揖。
“老朽怎受得起七福晉這般自降身份。”
“受得起。”小猴兒眼神閃過一抹殺氣,又轉瞬即逝的笑道,“二叔受不起,誰又受得起?”
袖子下小猴兒的拳頭業已攥起,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才讓她不至於衝動的掐上眼麼前的果齊司渾的脖子。
她跟自己說:石猴子,冷靜,你必須冷靜。
吃力的咽嚥唾沫,她微笑這點了點頭,便扭過身來,原是想從於得水手中接過大氅給延珏披上。
卻見這時——
那毛伊罕竟不知何時已把那大氅拿在手中,當著一眾人的面前,竟然就披在了延珏的肩上。
“你誰……”延珏滿帶膈應的問話還沒出口,卻聽這時鑾駕之上的保酆帝卻忽而大笑道!
“今兒當真是花好月圓之夜啊!”
第百十回 君心莫測六杯酒 猴膽滔天知隱情
書接上回——
卻說保酆帝一語,四座皆靜,無論是相互攀談的臣子,來回忙活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