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做嘛就做嘛。”複述了延珏才剛的話兒,小猴兒又揚起臉兒冷嘲熱諷的道,“怎麼著,爺兒,今兒哪兒奶您?給個痛快,完事兒我要睡覺。”
茲一瞬,燭火全熄,院子裡,月明星稀,鴉雀無聲。
“誰也不許出來,都給我滾去睡覺!”
“要面兒你奏別幹介不要臉的事兒!”小猴兒翹腳,盛怒的臉兒勉強能抵著延珏的下巴,她歪著脖兒瞥著一旁明顯才有了光和人影兒的耳室窗子,解恨的笑了兩聲,然下一秒,茲聽延珏連頭都沒回,嗷嘮一嗓子——
“你他媽給我閉嘴!”被戳中尷尬,延珏連粗口都暴了來,他又上前一步,只與小猴兒一拳之隔,近的小猴兒清楚的聽見他磨牙的動靜兒。
所以就算她現在是黃瓜上案板,純屬找拍,她也得一吐為快,“去你媽了個勺,我為嘛要閉嘴?怎麼著,你怕人聽著你一王爺大半夜不睡覺,跟介兒做賊偷人,栽了面?還是怕別人知道你介王爺沒斷奶,自己不會睡覺——”
可恁是如此,也白扯,對小猴兒來說擾她清夢只比殺她全家低一個等級,更何況是今兒這賊匪式擾法兒?
延珏繃著一張本就生的極冷臉,月光下銀光在那麼一照,周身竟真像是漫著一股子寒冰的涼氣。
“閉嘴!”延珏的臉黑青中帶紅,若不是瞧著眼麼前那張小嘴兒周圍布著那過於明顯的指痕,他真想上去再捂住她。
小猴兒咪咪眼兒,陰陽怪氣的道,“爺兒,您可對我真-他-二-大-爺的好。”他二大爺四個字從那張小利嘴兒裡擠出來,一個拉的比一個長。
“縱著我?”小猴兒乾笑幾聲,一手朝天直指月亮,柳眉倒豎的諷道,“您可真縱著我,介麼大好的夜兒,扛我出來賞月?”她又指指青草坪上涼的越發白的赤足,“還是怕我介夢裡沒意思,帶我出來踏青?”
延珏的火氣也輕而易舉被挑起,一個自稱‘我’,昭彰著他在這死丫頭面前越來越控制不住脾氣。
“嘿!我又縱著你了是吧?!”又他媽跟他這麼說話!
“我吃火藥長大的?”小猴兒竄起來,蹦著都不到延珏的下巴那麼高,翻兒了,“你他媽才吃火藥長大的,滿腦子炮仗!”
“你吃火藥長大的啊,不會好好說話麼?”顯然,延珏的悸動與耐心並不成比例。
“我不是娘生的啊,我為嘛不知道冷啊?!”她掐著脖子甩頭吼著,那因為乾嘔兒猩紅的眼兒上泛著薄霧似的晶瑩。
只是,這會兒在嘔的暈頭轉向的小猴兒耳裡,這只是一個深夜擾人夢的該死的匪人的聲音,沒有語氣之分。
“誒,你腳不冷啊?”延珏一定不知道他這會兒聲音有多啞,有多輕。
一句《洛神賦》竄出了他的腦袋,彼時似是才剛口中的那種觸感還在,延珏竟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
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延珏的腦袋裡,第一次鑽出了這個對他來說是全然陌生的詞兒,尤其當他看見那雙踩在草地的那雙雪白的赤足,在月光的照耀和青草地的映襯之上——
憐愛。
月光下,那隻著嫩綠色絲綢單衣的嬌小女子,像個小動物似的蜷成一團兒蹲在草坪上乾嘔,那因他捂的太過用力的小臉兒泛著異樣的緋紅,不若這貨平日的烈性,這一會兒瞧上去,竟是那般惹人——
“你這娘們兒——”腳他媽鐵做的啊,延珏捂著心口窩兒,疼的呲牙咧嘴,長腿兒一邁,大步竄過去就要再度制住她,可當他才一走近,卻因眼前的畫面,怔楞了。
才走道院子當間兒,就在那小猴兒一腳一個準稱的‘剜心腳’下,延珏吃痛的手一鬆,那肩膀上猴兒靈巧的蹦了下來,一下就退了五步遠,掐著脖子,連咳嗽帶嘔——
事實上,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