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語,只揹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背駝的厲害老臣,似是等著他在開口說些什麼。
可果齊司渾也是一塊老薑,雖是心中甚亂,面上卻仍是一派安然,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曾開口。
“好!”隨著一聲冷笑,延珏先開了口:“中堂大人果然有膽有識。”
“老朽不明白七爺的意思。”果齊司渾的口氣蒼老而平緩,可衣袖下的手,卻已攥了起來。
“哦?你不明白?”延珏似笑非笑,那漫不經心的語氣讓果齊司渾的額角滲出幾滴冷汗,可他仍沒有亂了陣腳。
只道:“老朽當真不明白,還望七爺明示。”
又是一陣冷笑,延珏俯身貼到他的耳邊輕聲道:“大人好氣魄,難怪我阿瑪如此重用你。”
“為人臣子,自當盡全力效忠皇上。”果新淡淡的一句話,似是逃避話題,又似是話裡有話,他知道,七爺是人瑞,他懂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延珏沒有再繞彎子,而是冷聲厲色道:“果齊司渾,本王只說,若是她們母子有任何閃失,我延珏窮盡此生,也必讓你果家門楣濺血,不得善終。”
什麼?她有了身孕?
果齊司渾周身一陣,久久不語,卻聽延珏又拍拍他的肩膀,冷冷的道:“不該她知道的別讓她知道。”說罷,延珏跟聽的一頭霧水的於得水擺擺手。
“走吧,回府。”
“七爺留步!”果齊司渾終於抬頭喚住了延珏。
延珏頓步,旋踵,卻見果齊司渾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朽這一生行事決斷,但求問心無愧,生罵,老朽不懼,死難,老朽易不懼,老朽唯一所求,便是不想禍及家人,但求七爺成全。”
延珏挑眉看看他,半晌,只放緩了聲音道:“好好待她。”
……
好勒,說到這,估計十之有八,讓說書的給說糊塗了,嘿,您且先別急,先揣著糊塗瞧熱鬧,反正早晚有明白的時候。
咱知道您自是想問,猴兒在水裡沒事兒吧,小四斷也沒事兒吧?
成,咱也不賣那關子,痛快的告知諸位——娘倆都沒事兒!
可不,猴子這會兒要是死了,咱這書也不用接著說了。
您又問了:沒事兒人在哪兒呢?不是打了塘子漂了?
廢話麼,江湖鐵律——給撈了!
誰撈的啊?
嘿,您還別說,這事兒說書的知道,可猴子真不知道。
為嘛?
這正常情況下吧,眼睛一閉,一睜那是一天,可某些非正常情況下,眼睛咋閉,咋睜,都不知道幾天。
您猜猜,是哪種情況?
沒錯兒,打從猴子咕嘟咕嘟灌了半肚子冰水,迷迷糊糊給撈出來後,就再也沒見過太陽。
您別害怕,不是給凍瞎了之類的,而是她的眼睛給蒙的死死的。
您又要問了,眼睛蒙塊布扯下來不就成了?
嘿,尼了真逗,她當然知道這道理,可手腳各自給捆的結實,還能伸舌頭扯去不成?
所以咋辦——
黃瓜不熱炒——咱涼拌。
“我要尿尿!”猴子扯著嗓子喊著,躺在觸感十分滑軟的緞子面兒床榻上,她母蛆下崽兒似的一頓神擰歪,半晌她聽見那沉穩離開的腳步聲,在開門關門聲後,又換成了一個急促而輕緩許多的步子後,她又扯嗓子喊:“快點!我他媽要尿炕了!”
“等等,馬上,馬上……”女子聲充滿了赧意,那擺弄尿桶的霹靂乓啷聲,都足矣聽出她的手忙腳亂。
小猴兒雙腳的繩子很快被解開。
“我扶著您,您慢點下地。”聽了幾日這女子的口吻,小猴兒猜她十之有八是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