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晉,您——”
合著壓根兒就他媽是累損種的耍她!
我操你大爺,延珏!
只是,這樣的惴惴不安只持續了一個時辰,在小猴兒抬著那越來越重的恭桶去茅房倒的時候,那澆在難聞的屎堆上的大半桶清水,徹底讓她翻兒了。
小猴兒不否認,她是有些擔心的。
便是九成九知道她是誰的小柴子跟她搶著提,可小猴兒還是每次傳喚都親力親為,在那個只能隱約看見一個坐著的身影的屏風前頭,翹著腳探著頭。
而在延珏去二哥那兒說了一會兒話,酉時回了自個兒的院子後,不過半個時辰,便開始頻繁喚起了恭桶,只一個時辰內,小猴兒已經不記得自己來來回回拎了多少回恭桶了。
當晚,一行人駐蹕密雲遙亭行宮,在晚膳後不久,因皇貴妃婉瑩身子不識,保酆帝一心惦記,當晚並未執意留宿延珏。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只是小猴兒沒想到,這一來便是補齊了所有遲來的。
……
發現延琛的小猴兒低頭啐了兩聲,只留了個急促促背影給僧格岱欽,不敢過多停留的視線,讓她沒有機會察覺,與僧格岱欽那一身墨玉袍全然不搭調的藍色緞子腰間飾物。
你他媽才是猴兒,你們全家都是猴兒!
僧格岱欽笑笑,輕描淡寫的說,“沒什麼,瞧見個野猴兒罷了。”
“何事如此快意?”延琛問,很顯然,他並沒有注意到那路邊兒不起眼的小太監,或者說,僧格岱欽的馬有意超他幾步,全然擋住了他看向那側的視線。
僧格岱欽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兒,惹得身側並馬前行的正與他攀談的延琛一楞。
豪言壯語猶在耳,昔日英雄如今卻成了氣短狗熊,小猴兒瞄瞄沒人注意,飛快的仰脖兒呲牙朝他瞪眼兒,倆手指頭做叉子狀,那意思是說:再他媽笑,我戳瞎你!
他敢不帶我去!
七爺兒帶你去秋獮?
日頭下,眼見僧格岱欽那道疤覆蓋的眼睛彎成了一條難以抑制的弧度,小猴兒的耳朵邊兒上煞時鑽出了那日井中的對白。
恁說這行軍隊伍2萬與人,劃過半道山如麻姑撒米,可偏生就是那麼湊巧,才從草堆兒裡鑽出來,那正對面兒不遠處高馬鐵蹄上華服錦袍的人,不是僧格岱欽又是誰?
緣分這個東西吧,小猴兒不信,可你說邪乎這個東西吧,小猴兒不信也都信了。
當然,一如往昔,滴滴答答些許,在小猴兒第不知道不多少次又罵了自個兒的吹膨之後,連跑帶躥的回了御道。
便是官道,出了懷柔也大多是山林子開的路,一條寬敞的御道兩側,便是不知名的雜草,這北方的草它不出息,前前後後攢起來,也鮮少有到腰的,再者又值深秋,草葉凋敝,小猴兒拎著袍子連躥帶跳的跑了老遠,才找見一能擋著‘大軍’視線的大土坷垃,繞到它後邊兒,踩平了一圈兒雜草,小猴兒趕緊掀袍子脫褲子的就地解手。
也不知道是這走路走的多了,還是讓哪股子邪風兒給衝著了,明明是一天喝不了幾口水,可這尿意不知怎麼,就沒完沒了的一泡接著一泡,最膈應人的是,這尿一次沒多少玩意兒,可不尿吧,還噹啷在那兒憋的慌。
當小猴兒第不知道多少次給尿憋的離了隊,她捂著肚子翻白眼兒朝天罵了一句,當然,這話兒是罵她自個兒。
媽的,懶驢上磨屎尿多!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因連日來延珏的陪駕,整個睿親王府隨行的奴才們都跟著抖了起來。諸如,在行軍的隊伍紀律格外嚴明下,睿親王府的一個小太監頻頻離隊跑去解手,宮裡管事的也並沒有多加苛責。
恁說這爹疼兒子,正常,可這皇帝當著這麼多臣子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