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你下流!”被他一說,女人倒有些哭笑不得,“走路都不順暢,哪來姑娘……”
她下意識順著楊銳的話往下說,只覺得越說越下流,當下又捶了男人一拳,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道:“聽說你的秘書裡面有一位姑娘,長的是如花似玉,名動京城,”
“我和她什麼事情也沒有。”楊銳見女人問起另外一個女人,立即矢口否認。
“據說當初在通化時,她還不顧性命偷跑出去發電報求救,可惜被抓住了……”女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死死看著男人的眼睛,就差點找一臺測謊儀給男人安上。
“我是總理,她是下屬,為總理分憂是份內之事,這沒什麼好說的。”楊銳想起陸小曼當初在通化的表現。並不覺得不對,即便有私情,那也是給她父親找了個好律師、最終打贏官司的回報而已。
“我不相信!”女人本來還在為兒子憂心,現在卻是在吃醋,著實讓人猜不透邏輯。
“我最討厭吃窩邊草,只要是下屬。那就不可能。她父親去年被人告了,求到我這裡,我只是介紹了一個好律師給她罷了,後面官司勉強打贏了,她對此怕是很感激吧。”楊銳不得不說實話,他相信這些事情即便自己不說,程莐也能靠著那些姐妹問道。
想到她的那些姐妹,他就不由想到女屆復興會以及秋瑾。可以說這次事情的起源就在女屆復興會假傳‘聖旨’上,如果她們不假傳‘聖旨’。分封也不會被透過;分封不透過,自己就不要發神經一樣帶人跑去通化;自己不跑去通化,齊清源就沒有機會叛亂;齊清源沒有機會叛亂,那蔡元培就沒有……
邏輯鏈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後,楊銳又覺得不對。齊清源叛亂還在於自己嚴查貪汙案所致,其實讓他們貪汙才是正理,任何嚴厲措施都只會惹得狗急跳牆。想到這裡他又覺得不對,說到底還是稽疑院的議員太沒有主見了。要是他們個個像熊成基那樣,也不會鬧成現在這地步。
一頓亂七八糟的猜想。到最後楊銳居然得出一個絕倫:那就是這一切都是復興會該付的代價,甚至包括他在文登被人追的狗一樣亂竄,也是他自己的報應。當初搞什麼‘農民群眾的汪洋大海’,若不是地主恰恰那時造反,他進城一定會發眼光雪亮的農民發現並大無畏的揪出來,而後被他們掉死在城牆或者電線杆子上盪鞦韆風臘肉。這酸爽……
“你在不在聽我說話啊?”楊銳想著其他事情走神,女人就不樂意了。
“嗯。我在想若不是老天眷顧,我和無名真要死在文登了!”楊銳忽然悠悠的說了一句。
“不許說死!”女人嚇了一跳,當下貓一般貼在男人身上。好一會她才問道,“竟成。你剛才說移民,你真想放手了嗎?”
“我現在覺得中國很不安全、非常不安全!要想安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移民到美國或者瑞士去,”他想到第二次世界大戰,道:“還是瑞士最好。”
“你……”程莐有些跟不上節奏,她道,“以前你不是說下野就安全嗎”
“以前我以為下野安全,可現在發現不對。我錯了!只有美國或者瑞士才是真正安全的。因為他們沒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楊銳此時似乎處身於文登的青紗帳中,再一次悠悠的道。“在文登曾有人想殺我,他們自首的時候坦誠當初殺我的理由有兩個:一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殺了我的人,怕我報復只好殺了我;二是落地鳳凰不如雞,既然京師已是孑民當權,那就應該殺了我,再拿我的人頭去孑民那裡領賞。前面那個理由也就罷了,後面那個讓人很不安全。
有槍的時候人家怕你,可一旦你沒槍,那就是落地鳳凰不如雞。即便是一個縣城巡警隊隊長,也妄想著殺了你,然後到新主子那裡邀功,哪怕你曾為他們坐過許多事情。這已不僅僅是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