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看法是……”上將有看向哈羅德·斯塔克,羅亞爾·英格索爾上校等人,他們一直在消化1938年聖誕節這個開戰節點所帶來的資訊,這意味著整個作戰計劃要從新調整。
“把日本和中國分開考慮是應該的。”作戰計劃局的英格索爾上校點頭,“我相信本屆中國政府不會開戰,他們一心想著和談,那怕他們和日本人有盟約。他們更可能把這個問題提交給國聯,然後……,然後等有了結果他們會再做一些抗議,直到我們轟炸中國大陸為止。”
英格索爾畢竟是專門研究過中日兩國情況的計劃局參謀。他如此,會議室內的其他人也都點頭。見此情形,萊希上將最終點頭道:“我會將此事彙報給總統先生。”
美國東部時間19時40分(船舶時間13時10分),華盛頓海軍部秘書克勞德·a·斯萬森起草了一封電報,發給美國海軍第14軍區司令官,同時轉發給美國珍珠港海軍航空基地美國艦隊司令、美國海岸警衛隊司令、空軍基地司令。電報內容如下:
‘0002…呼叫一切海軍裝置在任何可能海域搜救埃爾哈特小姐…19時40分’。
華盛頓的指示如此,夏威夷當然不敢怠慢,一場大搜救如同歷史上曾發生過的那樣展開,近萬軍人全為一個女人忙碌。而東亞的北京,同樣是為了一個女人,在數日交涉無果後,一場盛大的追悼會正在燕京大學進行。
無數花圈堆滿了大禮堂,死於四日前的張輝貞正臉帶微笑的永駐於黑白相框之內。這不是專門拍攝的遺照,而是一個花季少女對美好未來的憧憬遐思。肅穆的靈堂內,遺照上她生前燦爛的笑容讓每一個到場者心碎。
坐了一夜火車、來自杭州、南京、滬上、山西、天津的女同學們聽聞張輝貞母親的哀嚎後禁不住失聲痛哭,這個本不相識的美麗女子彷彿就是她們的同胞姐妹。女同學痛哭,男同學不少也在默默流淚,但更多的人在咬著牙、忍受著要焚燒肺腑的怒焰。
父母、同班同學、師長一一上臺講話,他們回憶著張輝貞平日的點滴細節,痛斥當局的野蠻執法、草菅人命。禮堂內愁雲更甚,在胡適簡短說完後,主持追悼會的陸志韋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了主席臺。他筆直的站在主席臺上,面色陰沉,頭深深的垂下,臉上的肌肉在抽動。禮堂內一片肅穆,足足兩分多鐘的沉默——這種沉默讓全體與會者透不過氣來。突然,陸志韋用嘶啞悲痛的聲音說道:“我……我講不出來!因為我這裡……”他以拳拼命捶胸,“……好像有一大塊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是,我相信,不僅是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同樣的壓力!”
陸志韋如此說話,讓剛剛說完話的胡適心頭有不悅。他是要求同學們相信法律,耐心等候當局處理、耐心等候大理石審判結果的,可陸志韋明顯不這樣想。
又是一段足以窒息的沉默,學生們看著站在講臺上的校長,都能感受到他的哀痛。
“死者有一顆善良的心。她追求真、善、美,但是她卻被假、醜、惡給毀滅了!”陸志韋聲音埂塞、熱淚盈眶,再一次讓全場所有女生痛哭流淚,“她……嚮往美好的境界、嚮往正義、友誼和幸福,可她得到卻是黑暗、不義和殘忍。
當局向我解釋說這只是一場意外,可在這個專橫獨斷的世界,這種慘劇卻是一種必然。即使是死亡,給我們的依舊是壓抑的死亡、黑暗的死亡。我們不能伸冤!我們無處伸冤!我們無法伸冤!我們……”陸志韋手虛指著,卻顫抖著,好一會他才蠕動著嘴唇說道:“因為這本就是壓抑、禁錮的世界,我們每個人都被黑暗所籠罩著、被烈火煎熬著。今天,我們失去張輝貞,明天我們很可能就要失去王華之、失去姚克安、失去……”
陸志韋最終忍不住悲痛放聲大哭出來——這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