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小院內,沈千帆聽得極為費勁:“姑娘先不要哭,有話慢慢說。”
厲鵲道:“屋中之人,當真是段白月?”
“自然。”沈千帆點頭,“那可是西南王,誰能認錯。”
厲鵲指甲深深刺進手心。
聽她連問了三四回這個問題,沈千帆也已猜到一二,於是試探:“姑娘可是遇到了有人冒充西南王?”
厲鵲沉默不語,眼眶卻又通紅,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沈千帆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看了眼不捨得,又重新塞回去,繼續好言好語安慰:“若當真如此,不如將事情始末悉數告知,也好早日替姑娘討回公道。”
聽他一直勸慰,厲鵲許久才將情緒穩定下來。
沈千帆遞給他一盞茶。
整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數年前厲鵲在在江湖中游蕩之時,偶爾到了西南,在大理城外遇到了一個高大俊朗的年輕男子,帶著數十僕役,自稱是打獵歸來的西南王段白月。
厲鵲情竇初開,又是被人寵慣了的,沒見過多少惡人。被對方三言兩語便哄得心神不寧,與其私定下終身,更是將天鷹閣中三大聖物之一的玲瓏盞相贈,從對方手中換來了那塊紫龍玦。
“玲瓏盞?”沈千帆聞言皺眉,“可厲兄前段日子才舉辦過祭祀大典,三大聖物分明一件不缺。”
厲鵲猶豫了片刻,低聲道:“那玲瓏盞是我新找的仿製之物。”
“所以真的還在對方手中?”沈千帆問。
厲鵲點頭。
沈千帆又道:“先前只是一直在聽厲兄說,卻從未詳問過,這玲瓏盞究竟有何用途?”
厲鵲道:“是一味藥,能令中毒之人死而復生。”
第一百零一章 夜很安靜 只是覺得這樣很好
“姑娘可還記得當日那人是何模樣?”沈千帆問。
厲鵲點頭。
沈千帆召來下屬,令他用最快的速度,在大鯤城內尋了一名畫師前來府中。
“晚上想不想出去走走?”段白月問。
“這城裡如今一片蕭條,出去怕是連盞燈都沒有。”楚淵道,“去做什麼?”
“散心。”段白月道,“不在乎外頭有沒有景緻,怕你在屋裡悶壞了。”
楚淵坐在石凳上,道:“不想動,累。”
“你是心裡累。”段白月站在身後,替他輕輕揉太陽穴,“厲鵲這頭交給我便是,你留著精力,安心處理軍政之事。”
楚淵向後靠在他懷裡,閉著眼睛曬太陽。
“待白霧島這頭的戰事結束,打算何時對付楚項那頭?”段白月問。
楚淵道:“此戰之後,大楚海軍會重新調撥,頂多用一年時間來休養生息,而後便會一舉南下,直攻翡緬星洲。”
段白月點頭:“那我先回西南,替你守著關海城一帶。”
楚淵握住他的手:“嗯。”
“無妨。”段白月彎腰環住他,在耳邊低聲道,“若是想我了,就寫封信,我來王城看你。”
楚淵撇嘴:“我想你做甚。”
“當真不想出去走走?”段白月道,“就當是偷個閒,這王府裡來來往往到處都是人,吵得慌。”
“溫愛卿晚些還要來。”楚淵道。
那就更要走了。段白月將他拉起來,強行帶出了府。
楚淵用摺扇拍拍他的腦袋:“大膽。”
段白月問:“這回要罰什麼?”
“罰你三天不準吃肉。”楚淵在街邊買了個斗笠,拿在手裡晃悠,“既然出了門,那去海邊?”
段白月點頭,兩人沿著曲曲折折的小巷子,一道往城外走。
海邊風有些大,也沒什麼人。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