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
“話是這樣說,但少不得還是要內心惶惶。”蘇崢請他坐下,親倒了一杯茶給他,問:“那人是誰?”
“先前那韓家的公子,名裕字子綽的。”
“倒是個大來頭。”蘇崢眉頭皺了皺,姬籬笑道:“倒也不必過分計較,畢竟韓家也還要同我們一道對付顧家,所以現今倒也不必太過擔心此人。倒是十九,讓我放心不下。”
“十九對你最是忠心,這種賣主求榮的事情他是斷斷不會做的。”
“哪是這個。”姬籬搖了搖頭,“十九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自來心氣高得很,是半點作小服低都不肯的,若是顧家又非得嚴刑加身,他豈不是白白受罪?”
蘇崢聽了,唇角翹起來,笑道:“也難為你是今日來到,我昨日正收到來京的信件,你看看。”
姬籬本見他沒個過問蘇信下落的意思,正覺得奇怪,冷不丁的聽他說了這話,趕緊問道:“怎地?京裡有信來?還說了十九的下落不成?”
蘇崢笑著點了點頭,把信件給他遞了過來:“倒不是走的華家小姐的路子,但畢竟準確無誤的寄到我這裡來得,便想著應該還是咱們的人。”
姬籬挑了挑眉,接過信來,快速瀏覽完了正文,看見左面下邊角畫了一個小小孩童模樣的圖案,他一下子笑了。
“這番,倒真是撥雲見日了。”
第五十章 其真邪?其真不知假也
蘇信抬頭看見窗外面明亮的月亮,是朔月,光芒卻很明顯,周圍的星星都有些顯不出來。他在椅子上坐下,手拂過木製桌面,看向對面的人。
是個穿著布衣的老者,鬚髮盡白,臉上的皺紋卻並不明顯。
蘇信幼年的時候在宮裡見過他,隱約記得他是個挺和藹的老人,所以對他現今面上的無神色有些覺得不習慣。
“原來於老沒有死。”
於貫一笑:“小老兒哪會那麼容易死?老奴說好了要隨陛下去的,怎麼能在陛下還沒有去往西極之前先他一步去?”
蘇信嘴角不以為然的一瞥,上下打量他,“按理說陛下是絕不會允許你還活著的,顧家也應該深諳這一點,怎麼你這麼命大,竟還尋到了庇佑?”
“小子想套我的話?”
於貫看了蘇信一眼,緩緩道:“活到我這個歲數的人,見慣了宮廷裡的各種傾扎內幕,心裡面對什麼都有一杆稱。”他的眼光含義深長,“也不惟是我,就是你,若以後三皇子殿下襲了正統,照舊放你在身邊伺候,歷經一些年歲,你也會變成我這副模樣。”
蘇信只是再度瞥了瞥嘴角。
“你不信?”
於貫笑道,聲音不見得歡快,但也不比他在宮裡和唱的尖銳,緩緩的沉下來,倒真彷佛想出自一個隱居桃源的世外高人之口。
“狡兔死,走狗烹,先人的道理並不錯,不過是我們在這個環裡,看得不清楚罷了。”
蘇信沒有開口,低下頭看自己交握在一起,放在桌面的手,燭光微弱,映照出邊角稍有些透明的輪廓,深夜裡涵蓋一絲溫暖氣息。
儘管手本身冰冷。
於貫並沒有在意他的表現,事實上,在來此之前,他就在心裡設想了最壞的情景,但還好,蘇信並不過於排斥。
他們倆才有幸心平氣和的坐在了一起。
“我與你的經歷實際相似,都是自幼待在主子身邊,他們都有這個野心去爭奪最高的位置,我們都是他們手裡的一員重將,我們都被他們信任,並也信任著他們……但是,今日的我走到了這個位置。”
於貫頓了下來,目光看向蘇信,“那麼,你又憑什麼認定今日的我不是明日的你?”
蘇信抬起頭笑了笑,“北靖一貫是大衛的強大威脅,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