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的一聲兒,趙母將茶蓋合上,沒有說話,只是這動作的威脅性不言而明。
趙家的女眷們都圍了上來,其中一人鄙夷道:“膽子小嚇著了?他堂堂一位七尺男人,難道膽子比我們女子還小?就算是被嚇著了,魏老夫人,這事兒的由頭,只怕還得麻煩你老人家說清楚才好,不然因此產生什麼誤會,壞了我們姻親的情意,那就不好了。”
魏氏一驚,情知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他和別人合夥做生意,不想那夥人是騙子,捲了銀子跑了,後來他又被人打了一頓,這才被嚇到了。”
“哦,原來是這樣。”趙母應了一聲兒,表示知道了,既然和趙氏無關,她也就興趣缺錢地懶得往下問去。
魏氏表情雖然尷尬,卻也相當誠懇,就連眼神也沒閃一下,哄得趙家人輕易就相信了魏氏的說辭。
其實也不算是趙家的人相信了魏氏的說辭,而是趙家的人從來就沒想過真要對陽凱梓的事情刨根問底,她們之所以出口詢問,不過覺得魏氏的隱瞞,讓她們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而已。
現在她們得了答案,自然就懶得再追問下去。
一群人便陷入了沉默。
只有離魏氏最近的艾芬,發現趙家不追究以後,魏氏暗暗地舒了一口氣,緊繃地身子也軟了下來。
這件事情有內情。
艾芬偏了偏頭,並不想深究。既然魏氏存心想要隱瞞,說明就不是說明好事,她做人兒媳,又何必要讓魏氏難堪呢。
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面對一桌子的飯菜,只有艾芬一個人吃的香噴噴。
吃完飯以後,趙母又去陪了趙氏一會兒,臨走的時候提出想將趙氏帶回趙家,由趙家人親自照顧。
魏氏當然不同意,趙氏的身體不好,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要是趙氏死在了孃家,只怕世人都會說她這個婆婆刻薄死的。
嫡母名聲兒不好,兒子就不好再續絃了。
雙方爭執不下,最後還是趙老爺子拍板,馬車過於顛簸,趙氏身子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沒必要讓趙氏死前還遭這份罪。
等趙家人都走了以後,魏氏關起門來,對陽凱青、艾芬夫妻倆說:“現在天也晚了我也不再和你倆拐彎抹角了。”
這時候清秋抱出來一個匣子,魏氏接過以後,將匣子裡的東西統統拿了出來,擺到了桌子上。
等夫妻倆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以後,都倒抽了一口冷氣:“母親,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多當票?”
“我就和你們直說了吧,”魏氏揮了揮手,屏退了所有的小丫頭:“這些東西,本來都是你們弟妹的嫁妝……”
陽凱梓年後想要學做生意,魏氏想趙氏見陽凱梓長進了,當然是高興萬分。只是陽凱梓要的本錢實在是太多,家裡根本就拿不出那麼多現銀來。
陽凱梓就將主意打到了趙氏的嫁妝上,三番兩次要‘借’趙氏的嫁妝暫時用用。出於穩妥考慮,趙氏當然不肯拿出來了。
誰知道這個陽凱梓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他偷偷將趙氏的嫁妝抵押了出去,只說賺了銀子再貼補回去就是。
哪曾想陽凱梓遇見的是一夥騙子,銀子到手以後,連夜就溜出了京城。
等陽凱梓發覺不對勁找上門去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不僅如此,那一夥人還欠了不少外債,陽凱梓剛找上門,就被那些一直守著的債主給團團圍住了。
債主們經常看見陽凱梓和騙子們在一起吃喝玩樂,便認定陽凱梓和騙子們是一夥的,逼著陽凱梓還銀子。
沒有的事兒,陽凱梓當然不會承認,到了最後,債主們便群起而攻之,將陽凱梓打了滿頭是包。
“事情就是這樣,”魏氏說完之後,見艾芬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