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族長一向德高望重、處事公允,現在讓族長做主幫他們兄弟倆分家,他們也是絕對服氣,更不會有什麼怨言才是。”
高帽子扣下來,族長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既然弟妹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老漢要是還不答應,未免就太不識抬舉。”看了眼屋子裡的眾人,補充道:“這樣,老漢就只好厚著臉皮來做這個公道、管這個閒事了。”
魏氏欠了欠身,一臉感激的樣子:“此事就勞煩族長了。分好之後,他們兄弟倆也會感激族長您一輩子的。”
“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話。只要將來他們兄弟倆不埋怨我什麼,也就不枉我今天擔著干係攪這個活兒了。”族長謙虛地連連擺手,指著陽凱青、陽凱梓問道:“分家之前,我想聽聽你們倆兄弟有沒有什麼話要說,只要是合理的要求,你們母親也一定會酌情考慮的。”
什麼樣的要求叫合理的?艾芬站在門邊,努力忽略掉陽凱梓偶爾投來的想將她生吞活剝的眼神,無聊得數繡花鞋上的針腳。看樣子沒她說話的餘地,忍住打哈欠的衝動,還不如繼續在屋子裡躺會兒呢,要不和周嫂子、夢圓聊聊開鋪子的事情也好過在這裡看人演二人轉。
陽凱青當然沒有意見要說,他不過是庶子,要是嚴格按照宗法制來說,陽家的一粒米也沒有他的繼承權;陽凱鋅更是沒有意見要說,分家是魏氏堤出來的。魏氏是誰,是他陽凱梓的親孃,難道他的親孃不為他好反而還會害他不成?
等了一會兒,廳上沒有人發言,方族長扭頭對著魏氏道:“他弟妹,對於分家這事兒,他們倆都沒什麼話說,你看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不?”
“照理來說,這陽家的產業都歸了凱梓也是不為過的。”
魏氏順勢接過話茬,一出口就是重磅的炸彈:“只是凱青雖然是姚姨娘所出,這麼些年我也一直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一般。如今不得已要分家了,我也真不願意他沒有個傢什物件就分出府去,更不願意他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別再演慈母戲碼了,再這樣下去,陽凱青就該淨戶出身了。艾芬別的不知道,這個卻是知道的:現在魏氏越是說的親熱,一會兒分家的時候,陽凱青就越是吃虧。
“是,是。族裡誰不知道弟妹對待凱青和凱梓向來是一碗水端平,不分彼此的。”族長連忙接過去說是,舉起柺杖指著陽凱青,笑得一臉慈祥:“這娃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長得竟和他父親一樣!不要說是弟妹捨不得他,就連我這個外人也不忍心看他吃苦。
千不該萬不該我那沒福的兄弟早早就已經去了,現在他兩兄弟又都各自成了家,倒是不好還住在一起的……”
越說越是慷慨激昂,越說越是手舞足蹈,到了不忍心處更是滿臉悽苦,只差沒有捶胸頓足、老淚縱橫了。
只是苦了族長身邊的丫鬟婆子們,一臉不堪忍受的菜色,只能強忍著沒舉起袖子來將臉遮住。
瞄了一眼還在慷慨陳詞的族長,艾芬忍不住偷偷猜測,這魏氏給了族長多少演出費?看樣子應該不少,畢竟這種情況不是天天都有的。說不定一會兒不寧昧良心,所以族長肯定是高價出演才對。
明知唾沫星子飛濺不了那麼遠,艾芬還是忍不住將身子再朝外挪了一點,她可不想洗口水澡。
“我那狠心短命的老頭子啊!你怎麼就狠心扔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魏氏被族長勾起了傷心事,肝腸寸斷地哭了好一會兒,最後更是眼淚婆娑地瞅著陽凱青:“只是如今這不分家,別人難免說長道短,說他做哥哥的靠著弟蔭吃閒飯……我實是不願意我那粗貨拖累了他一輩子的好名聲。”
真是天雷!
艾芬除了祈禱趕緊分家之外,只能將頭埋得更低,她實在有點受不了陽凱梓越來越露骨的眼光,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