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並沒有想跟你講清楚另外一件事情………那畢竟可以說跟你無關,可是現在,我卻想告訴你。〃 〃我說不清楚為什麼會直清楚地記住周明。即使在那場車禍以前,我跟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我只是在最近的距離也超過了10米的地方,看見他笑著跟王英強說話,跟他說沒事了,你好了,別再哭哭啼啼地想著什麼你媽你弟弟。然後,他轉身大步地就走了。可是,我就記住了他,叫周明的外科醫生。那個我本來是要去賄賂,封口,結果不需要我賄賂,他理所當然地就做了那個手術,把一切看成本該如此的那個人。〃 〃然後,那場車禍。在我知道他是主治醫生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很安心。那是一種直覺,我直覺把自己交給他,可以不去考慮許多問題。但是,即使所有直覺和回憶都讓我很信任他,在真正要做手術的時候,恰好是他遭遇那場被人大代表做反面典型風波的時候,我卻,還是在背後查了他。〃 謝小禾愣怔地抬頭,呆望著秦牧,半晌才訥訥地道,〃你調查了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搖搖頭笑道,〃這也沒什麼。誰到了生死一線之際,會能做到不謹慎再謹慎?要最大可能的放心。有人有這個資本和能力,有人沒有。〃 秦牧望著她,那神情讓她忽然不忍再看,於是轉過頭去,再轉回來時候,卻見他眼角已經些微的潮溼。 〃我查了他。查得明明白白他被投訴的理由。直覺和感覺都讓我很信任他,但是我止不住去做自己覺得有必要而又沒有必要的事情。我本來也並不覺得怎麼,可是,那天,手術之前,他特地來跟我說幾句話,他問我有能力走為什麼不走,我的一切回答,讓他拿一種看知己,在那種情形下,看一個真正相信他為人的知己的目光看著我。那樣的目光讓我感覺很複雜。我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放心,自己會得到最恰當的,最好的治療,可是,我又有了個難以面對自己的角落,又多了一個在心裡難以面對的人。我其實經常會想回去看我的這位救命恩人。想說許多感謝。但是我又知道他並不在乎。又很怕面對他那個看著知己一樣的神情。那種怕,我今天才覺得,跟面對你的那種怕,很相似。這大概,〃 他笑得有些虛弱,〃就是命運吧。命運跟我開了個很大很大的玩笑。〃
9
窗外的夜,很靜謐。 靜謐的無邊黑暗中,依稀還有著亮著燈的窗。 謝小禾有些恍惚地想,那些依然也亮著燈的窗,裡面的人,究竟在做什麼。或者是熬夜工作吧?又或者是聊天,在這樣的夜裡,有一個人,讓自己可以徹夜地聊天,那該是十分幸福的事。 一定,不會是像自己和秦牧這樣,在為段愛戀,曾經以為是深摯的纏綿的,後來覺得是痛楚的糾結的,再後來決心徹底忘記並且原諒,再後來讓自己越發迷茫。。。的愛戀,劃上個真正句號。 想到句號兩個字時候的謝小禾吃了驚。 為什麼一定是句號呢? 為什麼自己心裡已經認定是句號? 為什麼不是解釋清楚了誤會之後新的開始? 她越發茫然,覺得給不出自己清晰的理由,而給不出理由的這個結果,那種感覺,卻又十分清晰。 她甚至並不想再聽他說了。 一度讓她發瘋地想知道的真相,一度讓她又怕得不能問出口的問題,如今,忽然地,變得無所謂了。 或者,是真倦了吧?為什麼對他,在這一刻,她心裡有抹淡淡的抱歉。不想面對他的眼睛,因為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她見了,那一點點的,微弱的希望。 她莫名地想起了小東對她說,姐姐,你還會來看我吧?那個時候,扭開頭,逃開了那間病房。 秦牧不是小東。 秦牧不會問出這樣的,讓她沒法回答的傻話。他不會讓別人尷尬讓自己尷尬。他太聰明太明白。。。還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