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廖遼先是開啟空調,伸著手感覺到涼風了,這才癱架一樣倒在床上,一扭頭,卻發現了旁邊齊潔的隨身聽。
下意識地,她拿過隨身聽開啟,抽出磁帶一看,居然是空白帶,看來不知道是自己錄了些什麼東西,於是她頓時就沒了興趣——指不定是隱私呢!當然不應該偷著聽。
於是她按照原樣給她放回去,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下床,把水燒上了。
洗澡間裡嘩啦嘩啦水響,暈黃的燈光下,磨砂玻璃門上映出一個窈窕的倩影。
廖遼喊:「喂,美女,需要人搓澡麼?免費服務哦,保證器大活兒好人鮮亮!」
嘩啦啦,沒人理她。
她不死心,過去擰開門把探頭進去,「咦,行啊,兩年沒見,居然大了不少呢!」
「死一邊去!給我關上門!」
「拜託,我這是在誇你!」
「鬼才要你誇,你個橘子!」
「你了不起啊,蘋果比橘子能大多少?」
「可本姑娘現在已經進化成香瓜了!」
「切!少臭美,充其量就是個大蘋果!」
「去死去死,不許看我洗澡了!」
第29章 初聽
第二天一大早廖遼就醒了,扭頭看旁邊床上齊潔還睡得很香,她就自己起床洗漱。但一邊刷牙,她卻一邊覺得有點不對勁。時間還不到七點,外頭卻一個勁兒滴滴答答的有響動,刷完了牙拉開窗簾一看,她才發現,外頭居然下雨了。
雨不大,淅淅瀝瀝的。
酒店後面的院子裡有幾棵高大的梧桐樹,雨點打上去,又滑落下來,滴滴答答,正是剛才她聽見的那動靜。
天有點兒霧濛濛的,酒店後面的一條小巷子裡,時不時有人撐著傘走過。
她開啟窗戶,伸手出去。
雨水有點涼,空氣異常的潮濕,而且溫度並不低。
回頭看了一眼仍在安靜甜睡的齊潔,她把窗子又推回去一些,只留下一條手掌寬的縫隙,然後也不帶胸罩,只回身找了件背心穿上,就把房間裡那把椅子搬到窗前,自己坐下,安靜地看著窗外的雨水、梧桐樹、小巷、行人,和雨傘。
屋裡安靜得很,只有空調的出風口在呼呼地送風,再有就是齊潔那細微之極的呼吸聲,窗外也安靜得很,只有雨水不斷地落下來,打在樹葉上,也落在地面上。
沒有車聲,沒有人聲。
廖遼就坐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安靜中。
對她來說,這是難得的時刻。
她不傻,她很明白這一次出來約歌有多麼莽撞、多麼九死一生。
她也很明白雖然那位曹霑先生已經答應給一首歌,算是自己此行沒有白跑,但接下來的路途,仍舊是不可以抱任何希望的。
甚至於,曹霑雖然答應給一首歌了,但他的歌能不能合自己的意,最後會不會用,都也還是兩說。
那麼,如果接下來的幾個地方跑完了,卻還是拿不到歌,怎麼辦?
或者說,除了曹霑之外,即便是又拿到了一兩首歌,但自己都相不中,怎麼辦?
專輯當然是肯定要出的,這樣一次難得的機會,自己絕對不可能放過。但是,如果沒有更好的作品加入進來,僅憑已經選好錄好的那五首歌……她知道,或許達到一個普通的成績,比如說賣出個黃金唱片,問題不大,但要想更好,幾無可能。
至於像黃文娟想的那樣,僅憑那五首歌已經足夠帶動一整張專輯了,就更是痴人囈語。
在廖遼看來,已經錄好的那五首歌,都只能是屬於被帶動的範疇——如果有兩到三首、或者哪怕是隻有一首足夠好的歌,讓歌迷們聽了會喜歡,會願意把專輯買回家,那麼,已經錄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