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甜聞言愣住,「你男朋友……那麼老啊?」
王靖露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才回過神來,當即打了她一拳,「你男朋友才老呢!我男朋友就是跟他們認識罷了,又不是同齡人!我男朋友才十八歲,我跟同歲!」
沈甜甜聞言,當即就撇了撇嘴,「騙誰呢?真當我看不出來?那倆老男人跟你男朋友肯定交情不一般!要是十八歲……能跟他們那樣的成功男人有那麼深的交情?那倆老傢伙,一看就架勢十足,肯定不是簡單人物!」
說到這裡,她自己卻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我知道了!趕緊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傍上一個特有錢的公子哥兒?有錢到年紀輕輕就有資格跟他們那樣的老男人平輩論交?」
王靖露聞言甜甜一笑,不屑地瞥他一眼,「只有有錢才能跟他們平輩論交麼?」說完了,她扭頭就走,懷裡抱著劇本,說:「就不說,你自己猜去吧!」
沈甜甜恨得牙癢癢,一邊追上去一邊說:「一個姓曹,一個姓鬱,對了,你男朋友叫什麼來著?李謙?你等著,那姓曹的跟姓鬱的肯定不是無名小輩,回頭我一定給你查出來,哼!我到要看看,他們都是何方神聖!還有那個李謙,居然敢有倆臭錢就泡我家小露露!」
第4章 對歌
時值盛夏,陽光炙烈。
李謙開著自己的越野車,獨自向南。
天很熱,乾熱,太陽透過前擋風玻璃,幾乎毫無遮擋地垂直照進來。
李謙把前面的兩扇車窗都降下來,敞著懷,戴著墨鏡,任由熱乎乎的風肆無忌憚地吹拂身體,他仍然會忍不住流汗,然後汗水會很快被太陽和大風蒸乾——就是這樣的狀態,當他早上開車出門之後,大約只過了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渾身黏膩膩的難受。
但獨自外出半個月後的他,已經習慣了這樣不舒服的狀態。
省道還算平坦,而且正是夏天,即便是陝北的山坡,也很有些鬱鬱蔥蔥的感覺,風雖然依舊的大,開著車帶風,就更大,但風中的沙塵跟冬春時節比起來,卻要小了很多。
車裡的音響聲音開的不小,放的是飛翔樂隊的《駕豬西去》,李謙很愛的一張專輯。
公路上時不時會有車迎面駛來,兩車交匯的瞬間,對方的司機往往會忍不住往這邊看過來一眼——李謙實在太嗨了,他喊的聲音,甚至比音響聲都大。
「當我老去,生無可依,太陽好像也他媽的拋我而去,我縮在牆角,沒有話語,那邊那邊的那片花田裡,我和我愛的姑娘曾滾來滾去……」
「當你老去,皺紋堆積,連牙齒都一顆一顆離你而去,你不再美麗,佝僂著身軀,漸漸覺得活下去已經沒啥意義,要不要咱們一起駕豬西去……」
省道兩側,是一道道山坡。
有些山坡上看起來綠油油的,那應該是種著穀子?嗯,或者是長滿了青草。
天高雲淡。
這樣的黃土高原,這樣熱的天,時速五十邁,就已經足夠讓獨自遠行的人嗨到無以復加。
突然,一首歌放完、另一首還未開始的間隙裡,李謙似乎聽見了一些什麼,然後他下意識地收了收油門,讓風噪、胎噪都小了一些,然後又順手按下播放暫停鍵。
車速一慢,一陣飄飄搖搖的歌聲就順著風飄進了耳朵。
「上一道那個坡那坡,哎呀呀哎,下一道呀那梁,見不上的那個小妹妹,哎喲喲哎,好棲惶喔個嗬嘿……」
歌聲飄搖,入骨。
李謙下意識地踩下離合器、摘擋、踩剎車。
車子在路邊緩緩停下。
歌聲悠悠揚揚地飄來,談不上好、但是很野、很有味道的一把破嗓子。
光聽聲音,這人應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