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遼扭頭看著他,好半天沒說話。過了好大會子,李謙被她給看得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才突然說:「我突然又想聽你唱歌了。」
想了想,她說:「進去坐坐吧,給我唱首歌,好嗎?」
李謙猶豫片刻,就點了點頭,說:「好。」
於是兩人一起下車,廖遼居然沒用叫門,自己掏出鑰匙開了門、開啟客廳燈。
李謙一邊進去換了拖鞋,一邊下意識地問:「黃文娟不在家?」
廖遼臉上露出片刻的慌亂,「呃……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已經睡了?」
李謙沒當回事,換好了拖鞋進去。
李謙到沙發上坐下,廖遼問他:「你要吉他還是彈鋼琴?」
想了想,李謙說:「要是黃文娟已經睡了,會不會吵醒她?」
廖遼隨手去牆上把吉他摘下來,走過去,把吉他遞給他,隨口回答道:「沒事兒的,我經常半夜自己彈琴,她肯定早就習慣了!」
然後就開啟酒櫃,居然拿了一瓶紅酒兩個杯子過來。
李謙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但她不為所動。
紅酒開啟,她給兩個杯子各自倒上小半杯酒,然後就踢掉拖鞋,窩進沙發裡,手裡捧著酒杯,說:「唱吧,要唱我沒聽過的哈,我聽過的就算了!」
李謙笑笑,想了想,抱好吉他,開始彈琴。
在來到這個時空一年多之後,隨著年齡變大,他的聲音已經越發的穩定,而經過了過去這一年多的精心打磨之後,他對自己聲音的尋找和運用,雖說還沒有能夠讓他自己完全滿意,但不得不說,他真的進步很大,聲音裡那一抹動人的中頻,也正在逐漸被一點一點的打磨出來,正在變得越來越好聽、也越來越耐聽。比起當日他第一次見到廖遼時給她唱《執著》和《野花》那時候來說,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個時候,一段清脆的吉他前奏之後,他緩緩地開口唱——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倆小無猜日夜相隨。
春風又吹紅了花蕊,你已經添了新歲,
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
我只有在夢裡相依偎……」
他的聲音,暖暖的,有點滄桑,但更多的還是那一抹醇厚的溫暖——先天條件,加後天打磨,讓他正在逐漸變成一個會用聲音講故事的歌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年齡在作祟,現在的他,在不知不覺間正在逐漸遠離上一世那種嘶吼般的唱法,反而是把歌唱得越來越柔軟、越來越細膩。
他一開嗓,廖遼初一聽,就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就要坐起來,杯子裡的紅酒都差一點灑出來,只是吃驚地看著李謙。但很快,伴著李謙的歌聲,她逐漸就安穩下來,似乎已經根本不再去管李謙進步飛速的事情,只是專注地在享受他的歌聲。
以及,他這個人本身。
李謙唱得很投入,淺吟低唱間,有一抹淡淡的傷感,溫暖的,輕柔的,不知不覺就能沁入人的心脾。這個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廖遼的酒正在越喝越快。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李謙,手裡的紅酒一口一口地喝,不一會兒,一首歌都沒唱完,小半杯紅酒已經見了底,她甚至又起身為自己又倒上一杯。
很快,也就是兩三分鐘,李謙唱完了,抱著吉他看著她,笑著說:「別光顧著喝酒啊,給點掌聲好不好?」
廖遼看著他,面有笑意,眸光盈盈若水。
他坐起來,把李謙的杯子往前推了推,說:「喝酒。」
李謙看看酒杯,看看她,低頭片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笑笑,說:「你今天一天都不對勁,到底是有什麼事兒,說罷!」
廖遼也是